恰在此時,廚房的門打開了。周妍音與何松石聞聲望去,就見向美蘭端著醒酒湯走出來。她聽見了幾句他們之間的對話,走近了,才對何松石說:“我問她要了股份,她給我惹麻煩,就是給她自己惹麻煩。既然是合伙人,那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焙嗡墒舆^向美蘭手中的醒酒湯:“那你和她談,我回你房間里等你?!狈块T一關(guān)上,周妍音就合上了手里翻看著的資料,輕哼了一聲:“你瞧他那股子小家子氣,我們兩個都不尷尬,他尷尬什么?”話落,她又從包里又拿出一份資料,往桌上一放,很自然地說著,“美蘭,上次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這份資料先放你這里,你抽空看看。年初二,我們在樓下咖啡廳見面再說?!毕蛎捞m拿起資料,隨手翻著。周妍音看她猶豫不決:“這一次,我有把握能贏,也能讓你在投資界徹底立足?!彼Z氣篤定,“在我需要的時候,你愿意和我合伙,你那時信我,那么現(xiàn)在,就再信我一次?!薄澳氵@是祈使句?”向美蘭心想,要別人相信自己,還是用命令式的口氣,果然很周妍音。周妍音沒有回答她,只是眼里泛出自信滿滿的笑容,示意向美蘭仔細(xì)看看這些資料。向美蘭捕捉到了周妍音眼神中閃過的一絲神秘,這讓她感到好奇,將信將疑地翻起了資料,卻是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她抬頭看周妍音,后者表情認(rèn)真嚴(yán)肅,口中無聲地說出兩個字:“保密?!钡谒氖?只要能娶你,刀山火海,我愿意過!周妍音留下了文件,沒再多說什么,便離開了向美蘭家。向美蘭回到房間,看到何松石睡得正香,就悄悄關(guān)上門,沒有打擾他,獨自回了姐姐房間睡。躺到床上,向美蘭翻閱著那份資料,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在看。周妍音臨走前,提到一個人,而這個人將是決定事情成敗的關(guān)鍵,說服了這個人,那就會如周妍音所說的,贏面很大。而這也將決定向美蘭能否在投資界,大放異彩,從而重新贏回所有人的信任。但她隨即又想到,若是周妍音的人脈關(guān)系都無法動搖這個人,也就意味著,事情并不簡單,甚至可以說很棘手,否則以周妍音的秉性,自己能獨賺的錢,怎么會分一杯羹給她?扯什么向美蘭是第一個站出來幫她的人,這種理由太立不住腳了……如此輾轉(zhuǎn)反側(cè),思量盤算,向美蘭睡著的時候已近清晨。她似乎是剛一闔上眼,就被一陣驚天動地的手機鈴聲吵醒。向美蘭接起電話,對面就傳來向媽媽的聲音,“美蘭,我和你爸出機場了?!薄鞍??出機場了,這么早?!彼€沒醒透,看了眼時間,不過是早上 7 點多,距離她睡著前最后一次看表,只有 2 小時。電話那邊的向媽媽,卻是精神抖擻,歡悅的聲音,從話筒里飄出來,“我聽你姐說,你們都忙工作上的事情,大過年的,我估計你沒買年夜飯的食材——”“所以我和你爸自己打車過來,今年在你新家過年,一會兒就到了,等我們到了再一起去菜市場?!毕蛎捞m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她那雷厲風(fēng)行的親娘,就直截了當(dāng)?shù)膾炝穗娫?。向美蘭腦子里懵了一下。年夜飯……爸媽……機場!“今天是大年夜!” 向美蘭一邊感嘆著時間過得真快,一邊意識到爸媽馬上就要到她家了。她一骨碌從床上跳起來,拎了一件外套,便往自己的房間跑?!昂嗡墒?,何松石!趕緊起床,我爸我媽來了!”一進門,她就撲到床上,推了一把何松石,然后趕緊起身,打開衣柜,開始找衣服。何松石睜開眼就看到向美蘭站在他面前,慌里慌張的翻箱倒柜,取出一套休閑裝扔在床上,隨后旁若無人的開始脫睡衣。何松石笑了一下,一伸手拽住她,一用力就將她圈在了懷里。向美蘭跌在他身上,條件反射地掙扎了一下。何松石說,“慌什么,我們光明正大的,又不是偷情。再說,我們偷情也好幾次了,都是老手,別慌。”向美蘭縮在他懷里,他胸腔的溫暖,蔓延到她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她貪戀地縮在他懷里?!拔也挪换??!毕蛎捞m低聲提醒他,“我爸來了,慌得應(yīng)該是你。我告訴你,你的前輩們,也就是我的三個前男友里,兩個沒過我爸的政審環(huán)節(jié),一個掛在了喝酒——”“何松石,你根本不是我爸的對手,所以,趕緊起床,否則一個非法同居,落你頭上!”何松石臉上洋溢輕輕淺淺的笑,早晨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落在他臉上,照的他一向冷冽的臉龐,有了一種山明水秀的溫柔。向美蘭一邊偷偷打量他的臉龐,一邊說話,說著說著倒是把自己逗樂了。她和何松石頭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向美蘭沉迷在他的懷抱里,她感覺她身體好暖,連著心也是暖的,整個人從里到外都被他暖暖的呵護住。清晨寂靜,偶有幾聲汽笛聲響起。半晌后,何松石親吻著她毛茸茸的頭,“美蘭,你信我,只要能娶你,刀山火海,我愿意過?!毕蛎捞m的臉埋在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戳了戳他心口的位置,“我信你,它告訴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