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樹老師是個奇怪的人,從他的名字開始,一切動作和言語似乎都無法讓人和教師這個職業(yè)掛鉤。
他總是獨自沉默的走在前面,然后讓木子銘緊緊跟著,事實上這種散步根本毫無意義。
有一瞬間木子銘覺得這人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木子銘而在帶領(lǐng)自己參觀校園。
新世界的一切都令他頭暈?zāi)垦?,看著那些能毫無忌憚的展示自己青春的同齡人們,他總是會不自覺的把頭埋低。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千樹老師總會故意領(lǐng)著他再靠近一點,他似乎很享受那嘲笑的眼神。
真是渾渾噩噩的一天,直到結(jié)束,木子銘也沒有感覺到重回校園的喜悅。
回到家,他開始打掃衛(wèi)生。
說起來,木子銘應(yīng)該是很久沒有上課了,不然這個家也不會積灰。
怪不得呢。
不過他去干嘛了呢?
這個家沒有兩個妹妹的影子,可如果自己將要在這里生活下去,他不想讓人認(rèn)為連這個家也在流浪。
肚子還是很餓,餓到連覺也睡不著,他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陣酸楚從心臟處延伸至整個身體,他打了個冷顫,起身穿好衣物,走出了家門。
用了解新鮮事物帶來的樂趣抵御饑餓是一種很好的方法,他從一個大街?jǐn)f轉(zhuǎn)到另一個大街,小小的身影穿過大廈底部,看見新奇的食物,他會停下來兩眼錚亮的看半天,然后繼續(xù)前行。
前面是一所公園,那是最像村子里的地方,他想要進(jìn)去坐坐。突然,空氣急劇顫栗,一陣壓抑而惡心的氣息如漆黑的海面般壓了下來,仿佛整個世界都染上了一層污穢。
木子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種氣息仿佛引子一般將他心里的恐懼全都勾了出來,他轉(zhuǎn)身想要逃離,剛邁出去一步,整個人又停了下來。
“神…神音!”
……
忐忑,不安,夜深人靜歷來就和恐懼物掛鉤,公園內(nèi)部尤為如此。
他小心翼翼的行走著石板鋪成的小道上,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可疑起來,如果此時突然鉆出個東西,估計他能嚇得半死。
但所幸已經(jīng)隱約的可以聽到打斗的聲音了,很奇怪,這反而讓他安心了些。
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