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僵了半天后,尤恬干笑兩聲,若無其事地縮回手,把寫著題目的紙推了過去。
然后,一秒,兩秒……數(shù)十秒過去,可疑的紅暈順著她白皙的臉頰爬上了耳根。
她還沒想好該怎么挽回這尷尬的局面,陸景同卻像是根本沒在意這茬,對著那張紙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尤恬的注意力也跟著轉移了。
她想到自己怒刷十幾道題卻硬是一道都沒解出來,不知為何,當真生出幾分仿佛是他學生的緊張感。
思及此,尤恬眨了眨眼:“陸教授……怎么了嗎?”
怎、么、了、嗎。
陸景同最后一點兒耐心也消失殆盡。
他唇線抿直,沒說話,筆尖“唰唰”地劃過紙面,繼續(xù)完成他手上在寫的什么東西。
時間漫長得像是沒個邊兒,尤恬幾乎坐不住時,對面的人抬起了頭,語氣平淡:“不用寫了。”
尤恬沒聽出畫外音,倏地松了口氣。
聽聽,不用寫了。
此時此刻,世上還有比這四個字更順耳的話嗎?
這分明是放行的信號燈,是他終于打算放過彼此的證明!
尤恬松了口氣,努力控制著不讓愉悅情緒外露的同時,盡量讓自己面帶愧色,好歹看起來得有點兒差生的自覺。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伸手就去口袋里摸啊摸,然后摸出了一個小鐵盒。
因為有咽炎,所以尤恬常備著這樣一盒潤喉糖。
烏梅味兒的,她很喜歡的口味。
她抿抿唇,把糖遞過去,十分虛偽地反?。骸澳v題辛苦了,實在是不好意思?!?br/>
“……”
“您吃點兒潤喉糖,當老師一定要保護好嗓子的,另外,我回去一定把這門課從頭到尾好好學一遍?!彼诳诼暵暤乇W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