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咕嚕嚕喝了一大口波子汽水,發(fā)出饜足的一聲。
“啊哈——”
把瓶蓋擰好,晃了晃汽水瓶里的彈珠,少年繼續(xù)喋喋不休。
聲音清亮得仿若玻璃彈珠碰撞瓶壁的鐺啷響。
“你還沒告訴我,柿種的名稱和椰子的種子是怎么回事!啊,說到它們,我突然好想吃熟透的柿子了,搭配甜滋滋的椰汁!但是,現(xiàn)在掛在樹上的柿子都是青色的,瘦瘦小小不說,又硬又澀,超難吃!雖然沒有到芥末那樣讓人受不了的程度,但是真的很難吃,可以排在前一百位的那種難吃!”
少年吐吐舌頭,呼呼往外吹氣,仿佛他剛咬了一下小柿子,要把青澀的味道全部趕走。
知花千佳聽少年不知疲倦地說。
比起富有的好奇心,少年更富有的,是說個不停的才能。
“雜貨鋪也沒有賣椰子。我還好想吃紅豆團子的,被你先買走的那個!我就晚一步!最后一盒被你先買走了,貨架光禿禿的,我只能選排在后面的紅豆包。在暴風雨將至的天氣,就應(yīng)該吃甜甜的食物。紅豆團子、紅豆包、巧克力什么的,我都很喜歡。這么說,我感覺有點餓了。不對,準確地說,我本來就沒有飽腹感?!?br/>
少年低頭拍拍癟癟的肚子,微抬視線,先落在她鼓起的帆布包,后上移瞅她。
——啊,好像小動物的求護行為。
雛鳥饑餓或陷入危險時,會不停吱吱叫喚,撲翅乞求親代照顧、保護。
小貓、小狗則是嗷嗷叫。
少年如本能般自然地做了相似的事情。
語言加眼神,知花千佳收到雙倍的明示。
她從包里取出紅豆團子和耳機,把前者遞過去,“你想要的話,請給我200日元?!?br/>
“我要!”
少年毫不猶豫地叫,忙不迭從口袋摸出兩枚100日元的硬幣來交換紅豆團子。
礙事的波子汽水被少年隨手擠進拉鏈半開的挎包,露出近二分之一瓶身。橙色汽水在透明汽水瓶里搖搖晃晃,撞出細碎的氣泡。
少年空出原本拿汽水的左手托住透明包裝盒,右手執(zhí)竹簽,笨拙地追逐、夾起一只團子。
日式紅豆包只有中間的餡是甜的,這里的紅豆團子不同,整顆都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