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告訴幾人,在剛剛的冰洞里,因為蠱蟲的失控和攻擊,反而將在他體內(nèi)的噬血蟲逼了出來。
蒼術(shù)大驚,連忙伸手,在楚炎身上上下摸索一陣,又嗅嗅:“的確沒有噬血蟲那種臭味了?!?br/>
蒼術(shù)看向歌姬,得到歌姬的確認:“是的,楚公子體內(nèi)的噬血蟲已經(jīng)被逼出?!?br/>
“也就是說……”宋清音拉長尾音。
“也就是說,你們盡可放心,走向江湖?!备杓У?。
幾人從甬道之中走出,太陽已落,夜色正起。
兜兜繞繞,出口居然是一座山崖之上,崖壁陡峭,近乎直上直下。放眼望去,村莊、小鎮(zhèn)正在山崖的環(huán)抱之中,次第亮起燭光。
炊煙在夜色里顯得很淡。夜色初至,星河黯淡。夜風吹過,蘊著絲絲涼意,還攜縷縷花香。
蒼術(shù)背穩(wěn)了歌姬,慢慢走著,生怕讓他的師父感到一點兒不舒服。
“師父,若是咱家隨他們游歷,又有誰來照顧師父?”蒼術(shù)語氣放緩了很多。
冰洞一事后,他對楚炎已經(jīng)沒那么排斥了。
歌姬便笑:“蒼術(shù),我又不是沒有其他弟子?!?br/>
蒼術(shù)搖頭:“師父,那場變故之后,師兄師姐們散落各地,跡不可查。師父從未掐算過他們的去向,即便知曉了,又有幾人愿意……”
他沒有說下去。
那場變故之后的數(shù)年來,只有他一個人陪伴在歌姬身旁,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
暗影勢力過于強大,又與官家勾結(jié),逃于一死的人兒,又怎敢回來、再給自己添一道麻煩?
師徒一場,歌姬當然清楚蒼術(shù)的想法。她聲音緩緩,在夜色中愈顯空靈:“蒼術(shù),哪怕是孑然一人,又有何可懼?”
“只是……”
蒼術(shù)還沒想好要說什么,楚炎接過話頭:“歌姬姑娘,我原本也這么想。姑娘既然知曉我的過去,自然也明白,我本不愿意牽連無辜之人進入我的事情。
“只是今日突然覺得,有人陪伴,也是極好。若非心中有所牽掛,可能在冰洞之時,我無法撐過去。
“畢竟,單獨的仇恨,不足以撐起生的重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