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
我第一時間從床上翻身起來,因為心情激蕩,動作過大,又牽扯到了傷口,不禁悶哼一聲,若不是張歆雅及時扶住,只怕我都會一頭栽倒在地,掀開手掌一看,胸口的紗布上已經滲出了點點猩紅血跡。
“你先不要著急,事情已經發(fā)生這么久,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了?!?br/>
張歆雅溫聲安慰:“何況,你現(xiàn)在這身體狀態(tài),什么也做不了?!?br/>
我搖了搖頭,涉及到爹媽,怎么可能還坐得???立即拉上張歆雅就往外走。
“這就出院啦?”
窯黑子在我身后大聲喊道:“你這是自愿出院,告訴你那朋友,醫(yī)藥費可不退……”
“……”
離開診所后,張歆雅叫我在路邊先候著,她去叫車,然后一頭鉆進了旁邊一個小賣部里,我隔著玻璃看到,她問人家借了手機。
我的體力還很差勁,站不了太久,干脆坐在路牙子上歇著,呼吸著外面相對清新的空氣,原本焦灼的心情此時漸漸平復了下來,許多事情漸漸有了點頭緒。
撇開還殘留著那么點對禮官傳承的執(zhí)念外,我爸媽其實真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在我的印象里,他們就是一對簡單平凡的夫妻,老實巴交,本本分分,生活早就磨滅了所有的浪漫情懷,不可能搞什么說走就走的旅行。
忽然消失,這本身就透露著不對勁。
可要說遭了什么歹人,我頭一個不信,別看我爸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動不動殺豬刀就拍出來了,實際上真跟外人發(fā)生了沖突,基本上都選擇忍氣吞聲。
我極端懷疑,興許是什么邪祟作祟?!
受了那末代天官的害,禮官一門幾十代人沒有好下場,我?guī)煾竿茰y,我爸可能是最后一個。
偏偏,事情又發(fā)生在了十幾天前,那時候我們應該剛剛離開那座葬妖冢,時間上太蹊蹺了,兩件事會不會有什么關聯(lián)?
可惜,我的手機在墓中遺失了,不然可能會有什么線索,只要有機會,我爸應該會給我一些提示。
胡思亂想的工夫,張歆雅出來了,她默默在我身邊坐下,輕聲道:“已經叫上車了,你也別太著急了,剛剛我順便給老白打了個電話,老舅他們已經動身往你家里走了,不過他們住的地方比較偏,可能會比我們晚一點,老舅讓我告訴你,別急著進門,小心壞了事,一定要等他們趕到。還有,老舅覺得你爸媽未必真的就……
總之,他看過你爸的面相,一輩子顛沛流離,活得很苦,但絕不是英年早逝的面相,末代天官留下的因果經過幾十代人的化解,到了你爸這兒已經很小了,情況可能沒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br/>
我默默點了點頭,不由想到上次分別時,我爸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表現(xiàn)也很是怪異,讓我擔憂不已,問及我?guī)煾笗r,他也一樣說了些稀奇古怪的話,什么時辰到了之類,很難理解,但很肯定我爸不會有什么事。
想來,那時我?guī)煾笐摼鸵呀浛闯隽艘恍┒四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