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被我的話嚇了一大跳,渾身一顫,臉上的肥膘子都緊跟著一哆嗦:“你是說,我們都已經(jīng)死了?這是在陰間?”
說真的,我屬實是沒見過這么慫的主。
也不知他這南文北武的名頭是怎么闖蕩出來的。
“你是出門沒帶腦子嗎?”
鷂子哥不耐煩的罵道:“會喘氣兒會出汗,咋的就死了?”
“也對啊……”
老白訕訕一笑,撓了撓頭,難得的不好意思起來:“這不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詭異的事兒,都有些糊涂了么……”
我哭笑不得,拉著他們幾人坐下,可惜,絞盡腦汁也實在不好形容我們現(xiàn)下遇到的這種詭異情況,想了想,干脆就說了這樣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絕非是憑空亂造,而是我家中的一位長輩親身經(jīng)歷,那件事情發(fā)生在戊午年,也就是民國七年,封建王朝的統(tǒng)治剛剛結(jié)束,禮官沒了營生,哪怕是活祭都沒有買主兒了,再加上戰(zhàn)亂遍地,地主家都沒余糧,老百姓也沒有閑錢問鬼神之事,我家的那位長輩生活陷入窘境,莫說一日三餐,便是一日一餐都沒有保障。
恰巧,那時老家有一位各地游走的晉商找上了門,說淮南有一家大戶要修祖墳,買下了淝水之畔的一片田地,可惜找不到好的先生,于是那位晉商就推薦了我家長輩,對方一聽說是以前朝廷的御用兇禮禮官,自然是一百個樂意,當場就下了二十塊現(xiàn)大洋的定金,說事成之后,還有重謝!
民國七年,那時的袁大頭剛剛發(fā)行,購買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我家長輩早就無米開鍋,哪里能拒絕的了這份誘惑?便是掉腦袋都要去,當即打典行李上路了。
他看過對方選的那塊墓地,山環(huán)水抱,也無湍流,多桑梓,真真切切是當做祖墳墓園的好地方。
結(jié)果,破土動工那一日,無論是我家長輩,還是干活的工人,全都不知不覺陷入了昏睡中,等醒來的時候,地方還是那地方,四周卻黑茫茫的沒有一個人,起初的時候他們也不以為意,一些工人起身就準備回家,結(jié)果走了不多時,竟然又繞了回來!
他們?nèi)急焕г诹四抢铮?br/>
工人們被嚇得不輕,就問我家長輩是不是遇鬼了。
我家長輩也沒了主意,想了想,就說是鬼打墻,不如在這里睡一夜,天亮自然破解,好在工地上有大戶給他們留了米糧,他們也心寬,當即開火造飯,哪知道,熱氣騰騰的飯食剛擺在面前,四周忽然殺聲四起,飛矢如蝗。
那些箭矢噼里啪啦就落在了他們頭上,嚇得我家長輩差點跳入淝水之中,當箭矢穿身而過的時候,他們才忽然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假的,那些箭矢根本不要命,反倒是有幾個工人應聲倒地,等他過去看的時候,那些人身上沒有傷口,口中溢出黃綠色的汁液,已然死了,有人說,他們其實是被嚇破了苦膽,是活生生嚇死的,還有人說,他們以為自己死了,結(jié)果就真的死了。
我家長輩回過神來后,這才開始關注四周,發(fā)現(xiàn)原本黑茫茫的河畔,不知何時扎起了大營,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古代軍士正在營地里忙碌著聚集起來,不過看衣著打扮,似乎是一些游牧民族的兵士。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再度生變。
一批黑衣黑甲的士兵忽然殺入大營,這些士兵人數(shù)很少,相比于營地中的蠻兵,無異于溪流與大海的區(qū)別,可偏偏悍不畏死,怒吼咆哮著殺入敵群中,不過須臾之間,就沖垮了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