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間,我?guī)煾干砩系臍庀l(fā)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前,他冷靜、沉著、判斷準(zhǔn)確,如今,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攝人起來,身上透著一股子極強的侵略性,上上下下打量了張歆雅片刻,眉頭漸漸蹙起:“種魂術(shù)……破了?。俊?br/>
果然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我心里暗嘆一聲,此事我和老白決口未提,就是想著先把人救了再說別的,沒成想還是……
我不知道我?guī)煾复藭r心里正在想什么,也來不及去揣測這些,正要說話,卻見我?guī)煾傅囊暰€轉(zhuǎn)移到了刑鬼隸的身上,身上殺機愈發(fā)的濃了,看著刑鬼隸的時候,目光好似實施剮刑的小刀子一樣,哪怕我不是被針對的那個,依舊有種莫名的凜冽感。
這才是……天師的氣機呀!
見他如此神情,我心里懸著的大石頭沉沉落地,這才驚覺,短短瞬息之間我身上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腦袋里也有些恍惚,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擔(dān)心綰娘兒的命運,還是害怕我?guī)煾笗龀鲎詈堇钡臎Q斷,以至于那個我一直以來都無比崇拜的師父會忽然之間變得陌生,讓我往后不知該以何種心情去面對他。
萬幸,他依舊是他,依舊是那個有些護犢子,有血有肉的張道玄。
他會徇私,卻絕不會喪盡天良。
他追尋正道,可有時卻拗不過這軟紅十丈里的情義糾葛。
他總說我有些婦人之仁,可實際上,他的心腸也不硬,在面對情感和內(nèi)心時,有時比我還要糾結(jié)。
我望著他,心里如是想著。
短暫的凝視,被殺機籠罩的刑鬼隸已經(jīng)渾身顫抖如篩糠,哆哆嗦嗦的開口叫嚷道:“這不是我指使的,我正琢磨著怎么對付你們,那東西便自作主張的下手了,這個地方是我的福窩,可對它們而言卻不是這么回事,已經(jīng)很多很多年沒攝食過魂魄了,所以它……”
我?guī)煾咐渎暤溃骸斑€不去讓那東西把人放出來?”
刑鬼隸含混不清的“唔”了一聲,磨磨蹭蹭的往前走去,狗腦袋耷拉著。
詭異的是,明明只是條狗,我卻在那張狗臉上讀出了心虛的味道。
不知怎的,我也跟著心虛了起來,總覺得事情大概不會很順利……
老白早就急得按捺不住了,照著刑鬼隸的屁股上就是一腳,用力極猛,生生將之踢飛出去一截。
刑鬼隸“吱吱吱”的慘叫著跳將起來,再不敢磨蹭,夾著尾巴一溜兒煙兒的朝前跑去。
我們緊隨其后,很快就見到了老白描述的那個石像。
虎首人身,四蹏長肘,大腦袋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