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一旦做下,我便不再理會刑鬼隸,兀自起身來到我?guī)煾该媲岸紫隆?br/>
受到我身上陽氣的影響,他的狀況看起來立刻好了許多,皮膚的青紫的沒那么厲害,和張歆雅最早看到的狀態(tài)差不多。
鷂子哥取出一把折刀,打開后用打火機來回在刀刃上炙烤了片刻遞給我,隨即就退開了。
我掂了掂折刀,控制著力量在我?guī)煾笧跚嘤艚Y的眉心處劃開一條小口子,口子很淺,皮肉剛剛張開而已,卻“撲哧”一下噴出一道血箭。
隨后,烏黑的血液順著那口子滾滾而下,隨著我?guī)煾傅拿娌坷饨强v橫肆意,眨眼間已經(jīng)滿臉是血,可見他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不過,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原本高高凸起、不停跳動、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的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弭下去,很快就隱匿在皮膚之下,不再猙獰顯眼。
雖然僅是簡簡單單劃了一刀而已,可我的手卻像得了帕金森一樣不斷的顫抖著,見我?guī)煾笡]生出什么一樣,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默誦凈心神咒,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以手指輕輕壓住我?guī)煾甘终频牡谒暮偷谖鍓K掌骨之間,這里就是少府穴所在了。
我?guī)煾甘终票鶝觯B帶著皮肉也有些僵硬感。
我沒敢冒冒失失的直接用靈氣刺激穴位,輕輕揉搓著少府穴的位置,只等穴位那里稍稍變得溫熱,不再僵硬的時候,這才開始以靈氣刺激,我做的很小心,最初的時候只是探出了一絲絲而已,眼睛一直盯著我?guī)煾该婵椎那闆r,確認沒事后,才再度加大靈氣刺激。
他眉心切開的口子一直在不停的涌著鮮血,如同的怒濤涌入狹隘的河道,隨時會沖垮河堤,我甚至有些擔心巨大的失血量會撐裂那道小小的口子。
伴隨著我一步步不斷加大靈氣刺激的力道,我?guī)煾傅纳砩峡偹汩_始出現(xiàn)一些癥狀。
最早的時候,他的額頭上浮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兒。
這是他身上的寒毒開始被驅散了。
我心下暗自喜悅,卻絲毫不敢放松,甚至更加謹慎的控制著自身的靈氣。
漸漸的,我?guī)煾割~頭上的汗珠兒蒸干,頭頂上則騰起了白霧,烏青黑紫的臉也開始有了一些人色。
只是,這一步對我來說到底還是太吃力了,沒堅持多久,我就開始覺得恍惚,腦仁兒有輕微的刺痛感傳來,面皮也是越來越蒼白。
這是精氣神衰竭耗空的征兆??!
按說,我的精氣神不至于如此孱弱,就這種程度的話,怎么著也應當還能堅持幾分鐘,無奈先前與刑鬼隸對峙當中已經(jīng)耗竭,如今稍稍養(yǎng)足了些精神就再度干超出能力范圍內(nèi)的事兒,自然后繼乏力。
偏偏,眼下可不是能放棄的時候,我只能兀自咬牙堅持著,這樣的堅持是極其痛苦的,腦仁刺痛僅是個開始而已,緊接著,身軀也開始搖搖欲墜,整個人搖搖晃晃的,隨時會栽倒,再后來,腦袋像是要炸開的一樣,痛苦的讓我渾身汗如雨下,到了最后,連帶著意識都開始模糊,視野里也變得有些混沌……
我以為自己到了極限了,試圖以意志力來強振精神,可無論怎么掙扎,意識越來越模糊,整個人也陷入了一種飄忽的狀態(tài)里,周遭變得詭異的寧靜,好似兩耳失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