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
我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夏村、夏墓,字眼兒上的聯(lián)系讓我有種直覺,總覺得這座墓葬可能和夏村有莫大的淵源,整個事情的癥結(jié)都在于此處,急于想要求證,剖解開一切。
壁畫可不正是我要找的答案嗎?它比尸體什么的更加直觀有說服力,但凡大墓,十之八九必定留有壁畫,那東西不僅僅是藝術(shù),更是一種記錄!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我不停揉搓著手走到鷂子哥身旁。
鷂子哥手中的手電筒早已照向此處,墻壁上的情況一目了然。
確實是壁畫,只是夏朝處于蒙昧未開之際,那時就不要談什么藝術(shù)了,壁畫也極其簡單,都是用一些簡單的線條構(gòu)成圖案進行敘事,和石器時代的洞穴巖畫很相似。
比如眼前這一幅,一個巨大的圓圈,上面是許許多多的三角形,下面有短短的豎線,豎線面前就是一大片短短的橫線,中間有一條曲線相連接……
鷂子哥站在壁畫面前,滿臉的苦笑,顯然這樣的壁畫與隋唐之后的壁畫不是一個層次,做不到一目了然,正常人根本看不懂。
但我們當中總有不正常的人。
比如問訊湊過來的老白,一個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的人渣,卻偏偏有著孩童一樣的頑劣內(nèi)心,總能看懂人看不懂的東西,盯著觀摩了片刻,撫掌道:“好一幅模樣圖!”
他面帶從容的微笑,一副老子是藝術(shù)家的惡心樣子,仿佛在欣賞梵高的大作似得,眼神里的睥睨之意幾乎是不加掩飾的。
對此我早就習(xí)以為常,不死民遺跡里的壁畫可不就是他破解的么?也懶得表示什么崇敬了,更遑論是發(fā)出腦殘一樣的驚呼,冷笑道:“咱們眼下危機四伏,而這些壁畫又極其重要,可以幫我們理清楚來龍去脈,更加從容的應(yīng)對,你要是想賣關(guān)子,那就繼續(xù)耽擱!”
老白摸著鼻子訕訕笑了笑,這才說道:“這個圓圈,可能是一方巨大的湖泊,或者是別的什么,圓圈旁邊的三角形應(yīng)該就是一座座相連的大山,這說的是地理環(huán)境,至于那些豎線和與之相連的曲線,你們不覺得很像是一個個拿著鞭子的牧人嗎?至于那些橫線,被鞭子指著,當然是被牧人驅(qū)趕的牲畜了,卻不是牛馬之類的東西,因為牛馬很大,至少比人大,而這些橫線很短,比豎線短,說明放牧的這些東西體型很小,除了羊你還能想到別的嗎?這不是一幅模樣圖又是什么!”
“你真是個天才……”
我不得不稱贊了一句,旋即道:“這里說的應(yīng)該是大澤,力牧的家鄉(xiāng)!
古書中提到的大澤有很多,比如夸父逐日里說的北飲大澤,這應(yīng)該指的是貝加爾湖附近。
還有孟渚澤,雷夏澤,大野澤,這些都在現(xiàn)在的山東菏澤。
可是,這些應(yīng)該都不是力牧和虎彪力士的家鄉(xiāng),黃帝夢到的力牧,是手持千鈞巨弩,驅(qū)趕數(shù)萬羊群的猛士,孟渚澤這些地方不適合大規(guī)模牧羊,貝加爾湖太遠,在那個時期不可能波及到那里,說來說去,我覺得這個地方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的呼倫湖,無論是距離還是環(huán)境,都很合適。
力牧應(yīng)該來自于那里,壁畫上說的也是那個位置?。 ?br/>
君子應(yīng)當有投桃報李的美德,老白一直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是個君子,我夸了他,他當然要噼里啪啦夸我半響,見我眉開眼笑,這才繼續(xù)往下看。
“這幅……好像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