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是個極其滑溜的主,用他自己的話說便是闖蕩江湖幾十年,能活到現(xiàn)在,全靠一手爐火純青的腳底抹油絕技,每臨大事絕不懵,該跑則跑,不多耽擱一分一秒。
此刻,他已然將這種絕技發(fā)揮到了淋漓盡致,在得到我示警后,二話不說掉頭撒丫子就向后跑去。
平心而論,老白逃跑的速度絕對是一流的,若是此刻他身旁是兩個正常人的話,恐怕都反應(yīng)不過來就得被他溜號。
可惜,他身邊是兩具我們誰都識不得妖邪鎧甲,不能以常理度之,他這套百試不爽的逃生法門便也失效了,就在他轉(zhuǎn)身剎那,其中一具鎧甲忽然發(fā)出“吱呀”一道鐵皮摩擦聲,聲音尖銳,讓人牙酸,一條手臂猛然探出,一把扯住老白的胳膊。
“給我撒手!”
老白大喝一聲,飛起一腳揣在這甲胄的腰眼上,力道不小,但那具甲胄紋絲不動,反倒是老白被彈開,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一條胳膊依舊被對方扯著,幾乎快扭成麻花了,只消稍稍一發(fā)力,當場就得被折斷。
老白吃痛,無法動彈,慘叫聲就跟殺豬似得。
這時,另一具甲胄也動了,手中大劍高高舉起。
老白一雙眼睛都成斗雞眼了,只怕眼中只剩下了劍鋒綻放出的寒芒,聲嘶力竭的尖叫道:“小衛(wèi)子,你想給老子披麻戴孝嗎?”
毋庸他多說,此時我已然朝那高舉大劍的甲胄撲了上去,一邊奔跑,一邊將天官刃在手心狠狠一抹,以鮮血喚醒,并且在對方利刃落下之時,掄起百辟刀在對方大劍上一挑,將之挑開。
若是與人搏殺,這等時候最好的方式莫過于趁勢沖上去用身體狠狠頂對方一下,使得對方失去平衡,再一刀殺之。
可惜這不是人,老白之前已經(jīng)試過,這些甲胄難以撼動,用自己的身體去撞,跟送人頭沒區(qū)別,所以,在挑開對方斬殺老白的一劍后,我不再理會這具甲胄,一刀砍向另一具甲胄擒拿老白的那條手臂。
這一刀,我可謂是用出了十分的力,然而當?shù)朵h劈砍在對方護臂上時,素來斬金截玉鋒利無匹的百辟刀遭遇了滑鐵盧,對方那黑不溜秋看起來并非很精良的甲胄上爆出一團璀璨奪目的火花,反震的力量讓我手臂發(fā)麻,幾乎差點脫手將百辟刀丟出去,結(jié)果莫說是斬斷對方的護臂,連一條淺淺的劈痕都沒能留下??!
呼啦!
耳畔傳來激烈的破空聲。
無須回頭,我知道身后那具甲胄再度朝我發(fā)起了攻擊。
不過,有一人更快,一道黑影忽然殺出,電光石火間雷霆出手,一拳砸在這具甲胄腋下。
這無法撼動的甲胄第一次被擊退了,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直接被砸飛四五米,又沉沉墜地。
那道黑影如影隨形,緊緊貼了上去,出手速度快到讓人眼花繚亂,在這昏暗的環(huán)境下,只能看見一連串的殘影。
轟轟轟轟……
那具甲胄被狂轟亂砸到無法站起,連百辟刀都無法劈開的鐵皮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