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冰河傾斜而下,猶如一道不可阻擋的洪流。
與之相比,我們四人是如此的渺小,似滄海一粟。
陰風(fēng)在呼嘯,厲鬼在哀嚎,這里儼然已經(jīng)成了修羅地獄。
生死關(guān)頭,我忘乎一切,手持百辟刀沖在最前面,抵達(dá)山腳的瞬間,滾滾而來的冰河狠狠撞上了我。
轟!
這一剎那所產(chǎn)生的沖擊力,只怕不比被一頭疾馳的駿馬撞上好到哪里,水中夾雜的冰雪狠狠拍在我身上,砸的我半邊身子都木了,渾身上下早已感覺不到絲毫溫度存在,整個人幾乎要被掀翻,蹬蹬蹬連續(xù)后退好幾步。
這時,一道黑影破水鉆出,張牙舞爪的朝我撲了上來。
這是一個面色慘白的男子,整個人都水腫了,猶如不撒調(diào)料泡了一整夜的方便面一樣,光是看著就讓人反胃,也是淹死之人最最常見的死相,它在水中速度奇快,猶如一道黑影,躍出瞬間才露出真容,很是兇殘。
我毫不猶豫將手中百辟刀向前一刺,對方大概沒想到我在即將摔倒的瞬間都有余力進(jìn)行反擊,來不及閃躲,胸膛狠狠撞在我刀鋒上。
噗!
這一刀,干凈利落的洞穿了它的胸膛,百辟刀上蘊(yùn)含著地靈珠的力量,這才是真正致命的力量,它胸口立即“滋滋”冒起了白煙,整個人撞在我懷里,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兩只鬼爪子死死抓著我雙臂,指甲幾乎掐進(jìn)我肉里,不過這都是最后的掙扎罷了,眨眼間它就化作一縷黑煙,徹底魂飛魄散。
經(jīng)它這么一撞,我再也站不住,一下子坐進(jìn)冰水里,水流淹沒到我鼻子處,讓我嗆了一大口冰水,整個人都被水勢沖刷的向后飄出去一截。
這時候,一個濕淋淋的東西毫無征兆的從后面摟住了我的脖子,我下意識的一偏腦袋,這才躲過了要命的偷襲,卻被對方咬住了肩膀,一陣鉆心的疼痛傳來,我“啊”的慘叫一聲,一把揪住對方的頭發(fā),狠狠向前一甩,竟直接將對方從身后掄了出來,砸在我面前。
我這才看清,原來這是只小鬼,頂多只到人腿彎高低,頭發(fā)極長,遮住了面孔,看不清模樣,應(yīng)是個溺死的女童,也不知怎么回事,我落下的長刀下下意識的有了那么幾分遲滯,就是這片刻的遲疑,讓對方抓住了機(jī)會,“哧溜”一下鉆入水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不敢在水中繼續(xù)停留,整個人一躍而起,也不管前面有沒有東西,百辟刀左劈右砍,大開大合,即便有什么東西從水中躍起,也會立即躲開我的刀。
好在,這里的水勢是自上而下的傾瀉,水流湍急,勢如洪澇,水中的水鬼也只能順?biāo)校瑹o法逆流躍起,這就決定它們只能從我們的正面和左右沖上來,除非落入水中不動彈,如我方才一般,否則,它們難以從身后偷襲我們,不過,我們也只能逆水前行,走的很艱難,一個不慎,就會被水沖走。
“哎喲?。 ?br/>
忽然間,一道慘叫聲落入我耳中,相當(dāng)凄厲。
是老白!
我心頭一抽,這孫子邪門歪道懂得不少,可真到了這等時候,要真刀真槍的干,他只能依賴蠱王,偏偏那條蟲子高冷的很,整個就是一活祖宗,還未必搭理他呢,所以,我們幾人當(dāng)中,他應(yīng)是最危險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