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天盟,我實在談不上什么好感。
蠻橫、強勢、盛氣凌人……
這就是我所有的看法。
如果不是他們,興許我現(xiàn)在還在真武祠里跟著鷂子哥伐樹練武,斷不至于淪落至此。
再見青竹,自然也就談不上喜悅什么的了,面色微沉,一邊盤算著對方尋到此處的目的,一邊悄無聲息的來到對方身后,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開門見山來談,可不等我嘴巴張開,對方一揮手,酒葫蘆已然橫在我面前。
上一次,她就給過我一個酒葫蘆,那葫蘆迄今還掛在我房間的墻壁上。
“天氣挺冷的?!?br/>
青竹悠悠開口。
這一次,她的臉上沒有帶著面紗。
因為站在她身旁,我只能看見她的側臉,皮膚白皙細膩,雖然彼此立場不是那么平和,但不得不承認,這是個近乎完美的女子,下巴與脖頸形成一條完美的弧線,仿佛在昭示著她的驕傲,眸子投向遠方,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看起來頂多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只是,此刻這番模樣,卻讓我恍惚間覺得,她似乎走過漫長的歲月,飽經(jīng)人世滄桑與變遷。
遲疑一下,我還是接過了酒葫蘆,嗅了嗅,里面裝的仍舊是竹葉青酒,瓶口有一個淡淡的唇印,這回我沒有再拒絕,興許也是眼下錯綜復雜的環(huán)境讓我頭疼不已,需要一口烈酒來為自己理清思路,轉了轉葫蘆,這才仰頭大大喝了一口,腹腔中立即有一股熱流涌上來,讓我精神為之一震。
酒入喉,雖未至微醺,但膽氣卻壯了幾分,長長呼出一口酒氣后,將酒葫蘆還給對方,沉聲道:“酒已經(jīng)喝過了,說吧,你尋到這里有什么事情?”
咕咕!
肥斑鳩歪著腦袋斜眼看我,那張鵪鶉蛋大小的腦袋上竟然流露出一種明顯的厭惡情緒,似乎在警告我說話小心點,前面記得加敬語。
雖然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詞匯來形容一只鳥的厭惡表情究竟是如何,但我確實能看得出這一點。
我斜睨了這只可恨的鳥一眼,暗自磨牙,有點后悔自己之前下手輕了,應該把它拔了毛才算解恨。
青竹終于轉過了臉,有那么一個瞬間,我連呼吸都開始變得艱難起來。
或許,這便是傳說中的謫仙子吧。
我心里默默想著。
她目光很平靜,嘴角微微勾起,理了理垂落在鬢角的發(fā)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輕聲道:“如果我說,我是在擔心你的安危,你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