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嘆息,跨越了時間長河,道盡滄桑二字。
不知是言由情生,還是說話之人本身就有妖邪,他的聲音充滿感染力,彷似一泓清泉,竟能讓人心中的躁動平復下來,鼻頭忍不住的發(fā)酸,像是隨同他一起經(jīng)歷了歲月的磨難和人世的變遷,凌云壯志與沖霄豪情終化成一潭死水,斗志亦隨之磨滅。
這終究是心中之情,無心之物自然是無法體會的,整個石室中,大概也唯有將我束縛起來的怪物不受任何影響,趁著老白他們出神之際,嘶鳴一聲,張口便朝我頭顱撕咬過來,幾人大駭,驚醒過來后慌忙出手阻攔,總算是堪堪制住了這怪物。
我亦被嚇得魂不附體,這怪物距離我最近時,大嘴幾乎都已經(jīng)將我的頭顱籠住了,腥膻的臭氣熏得我頭暈眼花,眼看著嘴巴就要合攏,茳姚撲上來猛地將其頭顱推開,驚險程度,言語難以形容,我是真真正正在閻王爺面前浪了一圈又掙扎了回來。
若說受這聲音影響最大的,非雪莫屬。
她聽到這聲音后,神情就像是活見鬼了一般,本來她說自己心如死灰,早已不想繼續(xù)獨存,可是那一刻,她原本晦暗的眸子里綻放出近乎耀眼的光芒,無數(shù)種情緒在她臉上閃過,起初的時候是驚愕,隨即大喜,最后又閃過憤怒與仇恨,神情猶如玩變臉似得,大概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那一刻她心頭閃過多少念頭。
緊隨其后,她毫無征兆的慘叫了一聲,似乎受到了襲擊一樣,渾身如遭雷擊,竟一下子呆立在原地,滿頭青絲轟然炸開,臉上更是戾氣叢生,沖著師曠的尸體怒喝道:“你對我做了什么?在我身上下了什么魔咒??!”
那具尸體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石榻上,沒有回應。
鷂子哥見此情形,趁機立即朝雪撲了上去,可剛剛靠近對方,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無形的氣墻上,立即被彈了回去。
雪在瘋狂的掙扎著,似乎在抵抗某種侵襲,但……這種抵抗越來越微弱,原本被打斷的笛聲竟再次響起,不過這回已經(jīng)不再是鏗鏘有力的殺伐之音了,笛聲開始變得宛轉(zhuǎn)悠揚,非常柔和,似催眠曲。
怪物聽到笛聲后,纏繞著我的身軀漸漸松開,恐怖的力量盡散,不再發(fā)瘋一樣朝我撕咬,竟然就這么撂下我們,掉頭游走離開。
噗通!
我半跪在地上,身上的骨骼就像是散架了一樣,臉上、身上都沾滿了黏糊糊的粘液,大口喘著粗氣,已然是精疲力盡了。
“這什么情況?。俊?br/>
老白過來扶住我,在我耳旁低聲嘀咕道:“難不成真的是師曠?”
我點了點頭,目送那怪物不疾不徐的重新鉆入地道中,心想應該是師曠控制了雪,這才將那怪物送走的。
隨后,更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師曠的尸體……竟然動了??!
他一條手臂耷拉到石榻一側(cè),似乎擰動了機關(guān),“咔咔咔”的機關(guān)運轉(zhuǎn)聲不絕于耳,打開地道又再次合攏,將怪物囚禁于地下。
然后……師曠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這是詐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