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起,落葉飛舞。
冗長的山門臺階上,一個女子正欣賞著寂靜的山林,唇角掛著恬淡的笑容,白色的衣裙的完全融入積雪覆蓋的世界,渾如一體,不分彼此,唯有微微揚(yáng)起的青絲如此矚目。
世間如此超然灑脫者,舍青竹外,還能有誰?
我看了眼她丟在腳下的酒葫蘆,輕飄飄的,不曾在積雪上留下過于深刻的烙印。
酒葫蘆,空了。
看來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這里等待了很長時間。
她喝酒不似現(xiàn)在的人在酒桌上彼此相拼,喝的倉皇,喝的狼狽,她永遠(yuǎn)是慢吞吞的,每每只是一小口,而后閉上眼睛慢慢的品味著余韻,滿是享受,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飲者,古來無幾人,小小的酒器放在她手里好似成了蘊(yùn)著芥子須彌的寶貝,里面內(nèi)有乾坤,所以才總也喝不完。
葫蘆空了,她怕是在這里至少盤桓了十余日。
我?guī)煾负颓嘀裾f話,永遠(yuǎn)是那么的干脆利落,打量了對方一陣,問道:“何事?”
“心中有事,日夜不寧,于是就來了?!?br/>
青竹盯著我看了一陣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現(xiàn)在無事了,這便走了?!?br/>
說完,她拿腳尖兒一挑身前的酒葫蘆,酒葫蘆立即朝我懷中飛來,我倉皇接住,而她已經(jīng)起身下山了,毫不拖泥帶水,還是一如既往的干凈利落。
“哎,我說你著什么急?。 ?br/>
我不禁出聲,揮舞了一下手里的酒葫蘆,道:“你這破葫蘆我那還有一堆呢,能不能送點(diǎn)實(shí)在的?!”
“給你你便收著?!?br/>
青竹邊走邊說道:“我的東西送了誰便是誰的,你若是敢給了外人,我便取你性命。”
“老子好歹打生打死的撿了條命回來,見面就生啊死啊的威脅我,合適么?”
我笑道:“先別急著走,我有事兒問你呢!”
青竹總算駐足,回頭看我?guī)煾杆麄円呀?jīng)打開山門進(jìn)去了,撩起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有酒嗎?”
她唇紅齒白,笑的傾國傾城。
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輕輕咳嗽了一聲:“你給的都喝了,別的估計(jì)你也懶得喝,不過無雙做面條的手藝不錯,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