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陰風(fēng),沒有煞氣,亦沒有尸鬼妖魔這些東西出沒的任何征兆。
這是一片時間被凍結(jié)的世界,唯有黑暗與窒息的死寂。
于是,鷂子哥的那一聲驚呼就變得格外突兀起來,幾人匆匆前行的腳步戛然而止,紛紛回頭看著鷂子哥。
我端詳?shù)暮茏屑?xì),甚至很不禮貌用光線極強的手電直直照向鷂子哥的臉,他本能的偏過頭,用手去遮擋。
皮膚發(fā)白卻不青,這是很久沒有見到陽光以及精神長期高度緊張造成的,眼底也無黑氣,頂多就是眼白里蜘蛛網(wǎng)似得爬了許多血絲兒,看起來有些猙獰,不過卻是過度疲倦體力得不到有效恢復(fù)造成的。
總之,一切都很正常,不像是被鬼神所叨擾。
不需要什么回答,鷂子哥從我們幾人的舉動上就已經(jīng)知道怎么回事了,皺眉道:“你們沒有聽到?”
我們幾人搖了搖頭。
“它現(xiàn)在還在和我說話!”
鷂子哥忽然深深看了老白一眼,淡淡說道:“它告訴我,右手旁的藥材架子后面藏著一把斧頭,趁你不注意,一斧頭就能砸死你?!?br/>
我們幾人此刻都聚在通往上一層的臺階口,鷂子哥所在的位置恰恰在門口,旁邊正好就是放藥材的架子。
我扒開藥材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果然,后面藏著一柄石錘,個頭很小,很輕松藏在袖口里,造型和現(xiàn)在的羊角錘差不多,拿來給人開瓢是再合適不過了。
老白打個哆嗦,忙沖著鷂子哥拱手:“哥們,進山的時候哥哥領(lǐng)教過了,也怕了,咱以前那點舊賬就此揭過可好?你可悠著點,好歹一個屋檐底下過日子的,沒必要弄的血刺呼啦的,不好看!”
“我只是說,確實有個東西在我耳朵旁邊嘀咕,要是下手就不會告訴你了?!?br/>
鷂子哥沒好氣了回了一句,明明已是中招的模樣,卻一點不慌,反而看向我?guī)煾福骸半y不成是蠱王?”
我?guī)煾肝⑽u頭,示意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也不像是蠱王活動的跡象。
我則在手里墊了墊那石錘,沒瞧出什么端倪,轉(zhuǎn)手準(zhǔn)備放下的時候,眼角余光瞥見側(cè)后方有個小小的黑影兒一閃而逝。
那東西速度極快,個頭矮小的怕是只有四五十公分的樣子,好像是個人兒,等我回過頭的時候,身后已經(jīng)空空如也,只余下我們來時打破的那道木門,原本并不通風(fēng)的臺階通道里好似氣流忽然加速涌動了,能感覺氣流自那里洶涌而來,穿過整個二層,最后撲到我身上,像是微風(fēng)拂面一般。
我放下石錘,一手撐著手電,一手提刀,三步并作兩步掉頭折返了回去。
這里空間不小,但器物更多,顯得有些擁擠,僅是中間留下了兩條窄道而已,穿過窄道,便直撲到來時的入口前。
不遠(yuǎn)處,一個小小的人兒背對著我坐在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