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參尷尬的表演注定換不來什么喝彩,幾雙陰森森的眼睛齊齊注視著它,沒有任何的溫度。
危機四伏的環(huán)境下,人對可能存在的風險會變得格外敏感,鷂子哥先前甚至都能對小白生出殺心,更遑論是這隔三差五便要做幺蛾子的老參?
看得出來,幾人都動了這方面的心思了,至于那參血的詛咒……確實是有不小的威懾力,但某方面來說又顯得微不足道,人就是個看眼前的生物,倘若連眼下的困境都沒辦法度過,誰還會考慮明天會如何?
我輕輕搓動著手指,上下打量著這老參,也在思忖該如何處置這東西。
老參是個機敏的主,感受到我們幾人身上的殺機,便知蒙混不過去了,不再繼續(xù)它尷尬的表演,渾身的根須一軟,“噗通”一下坐倒在我們面前,哀聲對我說道:“我發(fā)誓,我對你們絕對沒有惡意,我和你們說過的話也全都是真話,我只是……我只是想活著啊,螻蟻尚且貪生,我只是想活著,這……沒錯吧?你們也看到了,從始至終我都是個受害者,你懷里那個東西對我威脅太大了,我如果不跑的話,遲早是要死在它手里的??!”
老白罵道:“放你娘的屁,要不是你大半夜的來折騰老子,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
我抬了抬手,制止了老白,看了眼懷中懶懶散散、毫無解釋欲望的小白,微瞇著眼睛問那老參這又是哪來的一出?
“剛開始我也沒發(fā)現(xiàn),等我發(fā)現(xiàn)……已經遲了……”
老參唉聲嘆氣道:“它……它簡直就是我的克星?。 ?br/>
這家伙似乎真的是在小白手底下吃了大虧,提及此事的時候,心有余悸,難免語無倫次,斷斷續(xù)續(xù)說了許久,我才大致弄清楚它和小白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家伙指天發(fā)誓,一副泣血訴衷腸的模樣,如果它有祖宗十八代的話,估摸著都得把祖宗十八代全抬出來做保證,言之鑿鑿的說自己最開始決定投靠我們的時候是絕無二心的,畢竟它也想脫離這個鬼地方,那個時候的它,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小白身上的異樣,甚至在小白從它身上掰根須啃的時候,它都沒覺得這個小東西有多大威脅,直到我和鷂子哥去一旁說話,小白留下來那一剎那,它的靈覺瞬間瘋狂示警,沒有任何由來,只是一種直覺——這個小東西才是它真正的天地,能把它敲骨吸髓、吃的一干二凈,而且……完全不會遭天譴??!
仿佛……它天生就該在對方的食譜上一樣,對方吃它,是天道,理所當然!!
后來發(fā)生的一切,也徹底證明了這一點,在我們走后,小白看似沒有露面,卻不知施展了什么妖法,老參身上的精氣一股腦兒的全都被小白給汲走了,只給它留下了最本源的一點精粹,相當于把老參吸得就剩下了最后一口氣,若是再汲取一些的話,老參估摸著就真沒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老參肯定了一點——絕對不能留在我身邊,留在我身邊比和這地方盤踞的那個邪物作伴都恐怖,那個邪物即便要吞它,恐怕也得很久之后了,可在我身邊,隨時會被小白當成個蘿卜“哼哧哼哧”啃掉。
“編,你就繼續(xù)編!”
老白斜著眼狠狠在地上吐了口痰,以一種極其欠扁的神情冷笑著嘲諷道:“還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了,爺們以前也風光過,什么老藥沒胡吃海塞過?什么靈芝、龍涎香、冬蟲夏草,以前那都是當飯吃的,可要說味道,就屬你丫的最差,莫說是五星好評,給你半星都嫌多,整個就是一爛山芋的味兒,這小東西雖然爺們也看不上,可要說它會對一塊爛山芋感興趣,爺們是萬萬不信的,你都不知道這小玩意有多難伺候……”
老參化出的眉眼里流露出復雜的神色,約莫聽著別人點評自己啥滋味也確實是一種挺獨特的體驗。
只是對我而言,當老參這番話說出來時,我就已經信了九成。
小白與我之間的那種神奇的共鳴,那種……力量上的吻合,那是我從未有過的體驗??!
甚至,我都懷疑,它的力量的本來就是和我同出一脈的!!
聽了老參說的這些,我基本是百分百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