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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2001年1月4日晴

          那天白康宏告訴我潘崇明被人亂棍打Si在下灣村,被村民集T棄尸在糞坑里,我沒什么感覺,單純感到想笑,他是該為郭發(fā)的母親陪葬的。小武該知道這事,該像我一樣T會信念的幻滅??墒撬碓诤翁帲冀K是一個謎。我忽然發(fā)現(xiàn),到了這樣的關(guān)頭,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在乎的只有一樣,就是郭發(fā)。

          昨天我夢見郭發(fā)在城郊的玻璃河子里游泳,他撈起溺水的我,在冰冷的水里為我渡氣,他的睫毛Sh透了,眼睛里有粼粼水光:“別Si,把我一半的命給你,咱倆就能在一起一輩子了?!?br/>
          記得父親年輕時非常喜歡游泳,他和徐叔都是工廠里游泳的健將,母親送給父親的第一件禮物,就是一件梅花牌泳衣。我害怕水,所以一直都不會游泳,我想,假如我Si的話,會在水里。

          水非常溫柔,包容一切,沖刷一切,但又是非常有原則的東西,到了零度以下,就定要結(jié)冰。所以所謂的冬泳,一定要趕上初冬時節(jié),晚了就游不成了。

          我還對很多事情不解,譬如,廣場中央的百貨大樓里,到底有多少種貨物?為什么冰凍的河面以下,還有活的魚,如果我進到里面,是不是就像白雪公主進了水晶棺材一樣,永垂不朽?記得有個外國的nV作家自殺,是沉在池塘里的,衣服里裝滿了石子,不讓自己掙扎,一味沉淪,這實在是一個美麗的Si法。

          綿長的隧道里,白霧繚繞,濃得令人睜不開眼,齊玉露踮起腳尖往前看,卻被郭發(fā)高大的身影擋住視線,他眨著眼睛,神sE幽微:“你是不是有個弟弟?”

          齊玉露囁嚅著,咽了一下口水,不置可否。

          郭發(fā)始終那么望著她,終于微笑,張開手臂:“來我懷里?!?br/>
          齊玉露無法拒絕來自他的溫存,小心翼翼地把頭埋在他的肩上:“怎么了?”

          郭發(fā)狠狠縛住她的腰身:“你有秘密,你一直在騙我,你根本不是蘭棱人,潘崇明Si的時候,你就在邊上,報警的人就是你……T0Ng我媽的人,就是你爸……”

          齊玉露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一緊,急迫地想逃脫,他卻越來越不留情,漆黑的瞳孔收縮,似要把她引入其中,抵達永無出口的黑洞。她拼命地掙揣,可他的手那么有力,Si命地鉗住她的脖頸,使她雙腳離地,瀕臨窒息之前,她聲嘶力竭地呼吼道:“放開我!”

          她醒過來,魚缸里的魚都臥著睡覺,沒什么風吹草動;房間里漂浮著樟腦丸的味道;耳邊,有老掛鐘的滴答聲。身邊,郭發(fā)靜靜地躺在她身邊,沉睡的身T被她的叫聲驚醒,他睫毛震顫,雙目惺忪地坐了起來,慵懶地r0u著眼皮問:“你咋的了?”

          齊玉露還是不確定眼前的虛實,默默不言,只是細細看著他,他光著膀子,脖子上戴著那條玫瑰十字架。

          “做夢了?”郭發(fā)從背后抱住她,把她重新拉回溫暖的被窩里,用自己的大手給她擦去額發(fā)上的汗水,“不是啥好夢吧?”

          “我夢見你要殺我,”齊玉露輕咬他的手臂,PGU拱拱他的肚子,暖烘烘的,很安適,“壞人?!?br/>
          郭發(fā)噗嗤一笑,故意彈她x罩的肩帶:“夢都是反的,是你狗日的要殺我吧?!?br/>
          齊玉露打他的手,每一掌都響出聲:“好啊,我殺你,咱倆一起Si唄?!?br/>
          “行啊,反正活著也沒啥太大意思。”他不覺得疼,貼在她的頸后,呼x1著來自全世界清晨的第一口新鮮空氣。

          齊玉露轉(zhuǎn)過身來,埋在他的x口,指頭擺弄著那十字架:“你戴這個有點sE?!?br/>
          “sE?”郭發(fā)不明白,隨著她的目光,低頭去看,只看見深邃幽黑的被窩,和她光lU0的兩腿,他壓住她,褪掉她的x罩、內(nèi)K、棉襪,坐起來,雙手鎖住她的腳踝,“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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