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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聽不見上游一刻不停的閑話,云飛雙手泡在微涼的河水里,動作利落地浣洗,她先搓干凈了給孟蘭準備的衣衫,又滌洗了自己的一件里褲,兩雙襪子,三塊皮甲,最后抹上皂角搓干凈帶血的布帕和大件的床褥子,上面兩人湊在一起還在聊,且話題漸漸在自己身上跑偏,一個覺得“以她的體格怎么可能不行”,另一個說“這種事情有心無力,不能看外表……”
云飛最后把床單擰干堆到木盆里,思索了一瞬怎么撤退才能不引起兩人的注意,剛要起身就看見河里漂來一件白色的衣服。
“欸?我褻褲呢?那么大一個褻褲,剛還在手上怎……”講話的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往下游看去,不想剛扭過頭就呆住了。
女人一身標志性的先鋒銀甲裝,左臂夾著一盆衣物,另一手拿著一件眼熟的褲子向他們走來。
“云……云……云……云衛(wèi)……”對方僵硬的表情,宛如原地遭到五雷轟頂。
云飛淡淡點頭,“你的?”
言罷,將手里還在滴水的褲子平靜遞過去。
程長庚傻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伸手接過來的??粗^頂人幾不可見地牽動嘴角,灰色的眼眸里倒映著自己發(fā)傻的表情。
“本先鋒行不行先不說,”云飛挑了挑眉,語氣揶揄道,“你們,是真的不太行?!?br/>
身后的同伴見她的眼光輕飄飄地掃過二人空蕩的木盆,再看她臂彎間高高堆起的衣物,后知后覺地有些臉紅。
云飛來的時候瞥見這倆人在洗這件,走的時候仍是這件,還差點洗丟了,可不就是“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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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羞了!她一個女郎,還是做將軍的,衣服都洗那么快,我倆在干啥!”
同伴捂著臉看起來想要鉆地洞,好半晌注意到身邊人一直不說話,納悶地推了推他。
“長庚?你怎么啦?”
“我現(xiàn)在相信你說的了……”程長庚捧著衣服站在原地,紅著臉蛋喃喃,“她這樣的,怎么可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