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正在變著法兒地祈求天上劈道雷下來落殷戈止腦門上呢,一道圣旨就在響雷之前到來?!稗Z”地一聲在孝親王府炸開。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長子殷沉璧,文武雙,深得朕心,著封巡查使,前往巴山一帶替朕體察民情,回報民意。月底啟程,不得有誤。欽此?!?br/>
一眾跪著的人都嘩然,殷戈止也沉了臉色,抬頭看著那大太監(jiān),沒有伸手。
巴山凄涼之地,說得好聽是去巡視,說難聽些,就是流放吧。還說什么文武雙深得朕心,擺明了就是看他不順眼了,找個由頭遠遠打發(fā)了去。一旦離開澧都,他便再無本事插手關家一案。
目的他明白,但能下狠心讓他流放,著實叫他意外。
“王爺,這份旨意,您也想抗了不成?”大太監(jiān)抬著下巴俯視他,微微搖頭:“圣上之威嚴,可不是能隨意踐踏的,哪怕是親生的父子也一樣。”
目光流轉(zhuǎn),殷戈止伸手接過圣旨,緩慢地朝前頭叩拜下去:“兒臣謝父皇隆恩?!?br/>
躲在旁邊的風月都震驚了,她知道魏文帝狠,可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咬起自家兒子來,牙口怎么也這般利索?
魏國這半壁江山都是靠殷戈止守下來的,更別說他后頭費盡心思引吳國與魏國聯(lián)盟,為的也不過是保魏國,這老皇帝倒好,一個不高興,把人流放去巴山。
人的感情可不是能隨意踐踏的,哪怕是親生的父子也一樣。
那群太監(jiān)走了,殷戈止站了起來,旁邊的觀止皺著眉,正要上來說話,卻見自家主子順手就將那明黃色錦緞裹著的圣旨給扔進了旁邊的花盆里。
眾人:“……”
微微倦怠地動了動脖子,殷戈止淡淡地道:“大概是離開太久了,以至于他覺得,無論怎么對我,我都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觀止一愣,接著就是一喜:“主子不打算去巴山?”
勾著薄唇露出一抹冷笑,殷戈止道:“父皇想讓我游山玩水的好意,心領即可,我們還有事沒辦完?!?br/>
說著,側(cè)頭就瞧見了旁邊躲著的風月。
風月眨眼,裝作什么也沒看見,轉(zhuǎn)身就進了屋子。
她現(xiàn)在該想的是怎么跟外頭的人聯(lián)系上,管殷戈止的死活干什么?
魏文帝下的這道圣旨在朝中引發(fā)軒然大波,太子一黨極力贊成,其余人極力反對。此時的魏國正是用人之際,不留下孝親王這樣的棟梁,怎么反而把人流放出去?
石鴻唯站出來說話了:“孝親王行事乖張忤逆,就算懷才,也難堪大用?!?br/>
一向不開口的丞相都說話了,反對的聲音頓時少了些,可依舊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