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燭光盈盈,兩人就以這種郎情妾意的姿勢對視了整整一炷香。殷戈止眼神冷冽,風(fēng)月笑意溫柔。
一炷香之后,殷戈止松開了她,別開頭道:“如此便好?!?br/>
您放心才是真的好?。★L(fēng)月狗腿地端了茶塞在他手里,然后就乖巧地站在他身后給他捏肩。
沒喝她的茶,殷戈止看著茶蓋,輕聲問了一句:“你以前,當(dāng)真經(jīng)常在北宣門附近看見我?”
風(fēng)月點頭笑道:“是呀,奴婢不是說過了嗎?您經(jīng)常去北宣門外頭的校場,奴婢時常守著看您。”
“那,你看我的時候,我身后跟的是十八人的儀仗,還是六人的儀仗?”
又給她挖坑?風(fēng)月瞇眼,認(rèn)真地想了許久,道:“應(yīng)該是六人的?!?br/>
殷大皇子去校場一向不搞排場,想也不用想帶的人肯定不多。雖然她沒親眼看過,但就算猜錯了,她也能說是記性不好!
然而,聽完她的回答,殷戈止竟然沒有再說什么。風(fēng)月想,難不成自己蒙對了?
三司使入獄,今兒朝中很多人睡不好覺,晚飯過后,安世沖和徐懷祖更是直接抱著被子來了使臣府。
“怎么?”殷戈止斜眼看著他們:“想來我這兒睡?”
“師父!”徐懷祖哀嚎:“吳國朝中上下亂成一團,我家的人來來往往,壓根不打算讓徒兒睡好覺哇!徒兒只能來您這兒,求一夜好眠了!”
安世沖一臉愁容地跟著點頭:“楊大人與朝中眾人來往較多,此番磨坊地窖藏金一事,朝中一直沒出定論,但楊大人一被抓,難免牽連。聽說,易大將軍已經(jīng)進宮去了,現(xiàn)在還沒出來?!?br/>
好整以暇地在軟榻上坐下,殷戈止問:“徐將軍和安國侯府也牽扯進去了?”
微微一愣,安世沖立馬皺眉搖頭:“家父雖算不得名流雅士,卻也是不愛財不爭利之人。徒兒最近接手家中關(guān)系往來,都是君子之交,賬上無半分不義之財?!?br/>
徐懷祖也搖頭:“我老爹雖然肚子里沒墨水,可也沒壞水,過什么節(jié)都不收賀禮的,還給家里人發(fā)過節(jié)銀子呢。”
“那便是了?!币蟾曛沟溃骸斑@件事用不著你們關(guān)心?!?br/>
“師父?!毙鞈炎嫫沧欤骸巴絻簜?nèi)缃褚菜阌泄俾毜?,關(guān)心朝中大事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再說了,地窖里那么多金銀,多半都是民脂民膏。此等天理難容之事,徒兒們也想等個結(jié)果。”
風(fēng)月伸手遞給他們糕點,笑瞇瞇地道:“兩位少爺真乃國之棟梁?!?br/>
“姑娘過獎?!卑彩罌_抿唇:“在下與懷祖都太過年輕,還擔(dān)不起什么大任,若他日吳國又將與人一戰(zhàn),我倆也至多不過是當(dāng)個先鋒兵?!?br/>
聽著這話,殷戈止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想得遠(yuǎ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