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是殷戈止或者葉御卿那種相貌堂堂的人說這種話,那會覺得人家風(fēng)流幽默,但是面前這位……眼角下垂,眼袋深厚,聲音里都透著一股虛,一看就是縱欲過度之人,吐出這樣的句子,連隔壁喝茶的路人都覺得猥瑣,忍不住用擔(dān)憂的目光看了風(fēng)月一眼。
多單純無辜的姑娘啊,怎么被這種人看上了?
單純無辜的姑娘眨了眨眼,咬著嘴唇揉著帕子小聲道:“小女子家住安居街,不是什么大門大戶,大人不必在意?!?br/>
安居街?那起碼都是有點身份的人。冷嚴這個人就不喜歡那種沒身份倒貼上來的風(fēng)塵女子,他自認為眼光很毒,只喜歡規(guī)規(guī)矩矩的貴門之女。
這一點,方才賣花燈的那人已經(jīng)寫在紙條上給風(fēng)月了。
于是風(fēng)月坐得那叫一個正經(jīng)啊,就差把良家婦女四個字給頂頭上了,端茶起來喝都翹了個蘭花指,翹得冷嚴分外滿意。
“既然如此,那姑娘不妨同我一起去走走?”看了一眼她的花燈,冷嚴伸手就拿了火折子給她點上,眼神分外高冷,帶著傲慢和自負,施恩似的對她說了這么一句。
側(cè)頭翻了個白眼,風(fēng)月轉(zhuǎn)臉笑得溫柔:“好,外頭人多,有大人在的話,自然是最好?!?br/>
想起方才她被人圍著的樣子,冷嚴更是興奮,帶著她便炫耀似的往人多的地方走。
“大人瞧著有些面熟?!憋L(fēng)月道:“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啊?”
“要是見過你,我一定不會忘記?!备邠P著下巴,冷嚴說著,又想了想,道:“不過興許是什么宴席上,我沒注意也不一定?!?br/>
“您這樣一說,小女子倒是想起來了?!北砬轶@訝地掩唇,風(fēng)月道:“您是太仆大人吧?李太師的壽宴上,好像見過您一面。”
“哦?”冷嚴笑了:“那你的身份倒是不低,連太師的壽宴都接了邀請。”
莞爾一笑,風(fēng)月道:“您好像挺在意女子的身份的?!?br/>
“那是自然?!崩鋰赖溃骸拔叶⒅赀€未立正室,就是沒有找到身份合適的女子。那些個想高攀我的,我是一個也看不上。本來對奉常家的嫡女有些興趣,誰知道那女人愛慕虛榮,進宮去了,哼,她那模樣,進宮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風(fēng)月挑眉:“您想娶個比您身份高的人家的女兒?”
“那是自然?!崩鋰赖溃骸安蝗晃覒{什么給她正室之位?”
說著,看了風(fēng)月一眼,緩和了語氣道:“你長得很美,比那奉常家的女兒美了十倍不止,就算身份沒她尊貴,我也可以納你為妾?!?br/>
聽這語氣,她是不是還得謝個恩吶?風(fēng)月失笑,手捏帕子按著眉梢,擋著臉翻了個白眼。
依她以前的脾氣,遇見這種人,是肯定先揍一頓再說的!口口聲聲人家高攀他,自個兒不是也想高攀女人嗎?這種人都能當(dāng)太仆,吳國朝廷是沒人了還是怎么的?
不過現(xiàn)在,沒了能揍人的本事,她還是得一臉感動地道:“謝大人,不過大人,恕小女子直言,您可得當(dāng)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