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過后,街邊的路燈,電話亭,廣告牌都蓋上了一層軟乎乎的雪。像奶油蛋糕上的糖霜,整個城市都染上了甜膩的氣氛。
前臺的小姐姐涂上了喜慶的大紅色唇膏,應(yīng)景地戴了個紅彤彤的圍巾。
她正偷偷借著反光鏡整理圍巾,就看身后走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啊?!鼻芭_尷尬地站直了,端上職業(yè)微笑,“陸先生早上好,請問是來找蔣總的嗎?”
陸愷的臉色有些差,眼底的烏青昭示著他昨晚睡得并不好。他手上依舊拎著大大的保溫飯盒,和穿著淺灰色風(fēng)衣的他十分不搭。
“嗯,你們蔣總來了嗎?”
“來了來了,先生您直接上樓就行。”前臺心里腹誹,自家老板簡直就是拼命三郎,每天最早上班,最晚走。那毅力和魄力,簡直讓他們這幫員工自愧不如。
陸愷沒有多說什么,甚至忘記了平時的客套,徑直上了樓。
前臺小姐姐暗自嘀咕:“這倆人是不是吵架了呀,怎么一個兩個的都不太高興的樣子呢?”
蔣明卓今天的狀態(tài)很差。早上的會議有好幾個錯誤都是周助理提醒他,他才反應(yīng)過來。
昨晚折騰到五六點,蔣明卓匆匆回家洗漱,只瞇了一會兒就又收到顧玉的信息。
顧玉在電話那頭告訴他,沈氏最近跟好幾家當(dāng)?shù)氐拿襟w都有來往,不知道要憋什么壞招。
聯(lián)想到沈知夏所說的,沈偉打算利用他的出生大作文章,蔣明卓立刻就明白了沈偉最近的行為。
只是沒想到沈偉這么等不及,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就急匆匆地想咬蔣明卓一口。
蔣明卓立刻召開會議,做好了危機公關(guān)的準(zhǔn)備。
安頓好一切后,蔣明卓才發(fā)覺自己有些發(fā)燒。
蔣明卓不是容易生病的體質(zhì),畢竟他有著嚴格的作息標(biāo)準(zhǔn),并且五年來為了管好沈知夏,自己身先士卒地戒煙戒酒,連冰凍的飲料都是能免則免。
所以,久違的身體不適讓他有些不解。不過是昨夜在雪地里多站了會兒,吹了會兒冷風(fēng),回家也沒有煮姜湯...
這么看來,生病也很正常。蔣明卓胡亂喝了點兒熱水,就躺在了沙發(fā)上,打算補一補覺。
或許是沈知夏昨天在這兒輸過液的緣故,沙發(fā)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屬于沈知夏的氣味。
淡淡的奶味參雜著很淺的煙草味。這兩種完全不搭調(diào)的味道,卻很好地融合在一起,甜味之后是清淡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