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眼下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眼前這個好似就家世不俗,同時又兼有高強武道的家伙隨時都可以威脅到他的性命。
耿公子眼珠子劇烈收縮,并沒有將衙內(nèi)們視若性命的自尊和驕傲再掛在臉上,出乎意料地順勢叩頭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
看來大多數(shù)衙內(nèi)都說打他們的人可以,打他們的臉不行,這句話水分其實挺足的。
在性命和臉面、家族榮耀之間,絕大多數(shù)都會選擇前者。嘴里說會選擇后者的,是因為他們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如耿公子這類在偌大皇城根下討生活且看似還能耀武揚威的家伙,其實心里早就做好被人踩的準備。只不過今天這出來得有點出乎他的意料而已。因為現(xiàn)在踩著他的是他本以為能夠吃定的外城家伙,而并不是城內(nèi)那些個擁有通天背景能夠讓他都心甘情愿服軟的大衙內(nèi)。
出乎意料歸出乎意料,耿公子求饒得還是很理所當然,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
他怕是都不知道已經(jīng)在心中模擬演練過這樣的動作多少次。
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軟。這是在皇城混跡的除去那些通天的大衙內(nèi)之外的其余所有衙內(nèi)都必須要懂的道理。
連趙洞庭都不禁為耿公子的這副做派些微愣住。
他的確沒有想到這家伙竟然會這樣爽快地服軟求饒。
像是眼前這個家伙這樣的衙內(nèi),不應該是即便被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叫囂自己出自哪個豪門大院,只要動他半根毫毛,就誰也別想離開長沙城之類的狠話?
趙洞庭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以前自己在雷州踩革離君的兒子時,那衙內(nèi)哪怕被綁在柱子上,也仍是叫囂不停,跋扈氣焰不減呢!
他突然覺得有點兒索然無味。
這家伙當真是連半點血性都沒有。
眾女微微錯愕過后,則是掩嘴輕笑。
趙洞庭一招青龍吸水將地上一柄不知道哪個倒霉蛋捕快掉落的雁翎刀吸到手里,架在面前眼巴巴瞧著自己,臉上再無半點從容、跋扈的耿公子的臉上,淡淡道:“你能夠進這社安所衙門和回自己家似的,還能夠讓這個……”他瞥了眼坐在主位上不僅僅神色蒼白其實自胸膛以下已經(jīng)全部發(fā)麻的費捕頭,“讓這個在沿河街有很大話語權的銅花捕頭對你客客氣氣,還不遺余力幫你造勢、辦事,應該家底不簡單吧?這就求饒?不怕以后傳出去被人笑話死?”
耿公子嘴角抽搐,訕訕地笑,答不出話來。
心里卻在狂罵,你他娘的刀都架到我脖子上了,幾個捕頭被你一股氣勢都壓到屋外去,到現(xiàn)在還沒爬起來,不求饒難道找死?
遠水救不了近火。
耿公子可不覺得這時候即便是有人去通知家里人,就能夠把自己從眼前這家伙的刀口下給救出來。
而且更重要的是,貌似家里也沒有武力值這樣變態(tài)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