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席卷上來的羞恥感讓宣檸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作何回應,仿佛無論怎么掩飾都無法隱藏她此刻難以收斂的慌張。
冷靜了小半天后,她才淡定地扭過頭來飛快掃了馳也一眼:“什么毛病,怎么還有偷看的習慣呢?”
“哎?”馳也目光垂直地盯著厚土上早已劃得面目全非的東西,“你畫的這是什么我也看不懂?!?br/>
“看不懂就對了,”宣檸把樹枝丟地上,拍了拍手才重新站起來,“藝術家的抽象派你能看懂么?!?br/>
“不懂?!瘪Y也笑了笑,困意仍未散盡,“沒去吃飯么?”
宣檸看著他,好半天后才嘆了口氣:“早吃完了,這都幾點了,再過會兒都該吃晚飯了吧?!?br/>
“是嗎,我以為就睡了一會兒……”說著馳也從兜里掏出手機來看了眼,“都這么晚了啊?!?br/>
“餓不餓?”宣檸問他,“有吃的。”
“早上的餅么?”
“不是?!痹挳?,宣檸轉身朝自己的那輛房車上走去,沒過一會兒又拎了個紙袋子下來,“給你打包的飯菜?!?br/>
馳也笑著接過紙袋子把它們放回屋里后,很快又折身回來。
“一會兒再吃,”馳也看懂了宣檸的眼神,隨口解釋了一句,“現在不餓,謝謝。”
這聲“謝謝”說得宣檸頓時啞口無言,就像個被放了氣的皮球,什么脾氣都沒了。
“去上山走走么?”馳也晃了晃手中那部剛從房車上順下來的手持云臺,“打算去高處拍點兒風景,你想一塊兒去么?”
“哦?!毙麢帒寺?。
馳也笑:“哦是想去還是不想去啊?”
“去啊?!毙麢幯杆俳恿司?。
……
馳也一看就是平時會鍛煉的人,一路上山不但沒喘過氣,反而還有很多額外的精力用來拍風景。
可宣檸就不一樣了,她爬了沒幾步就開始有點兒喘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快要下雨的緣故還是什么,總覺得四周氣壓很低,悶得讓人呼吸急促,連頭頂的云層也變得逐漸厚重沉郁了起來。
放眼望去,鋪在她跟前的全是高矮不一坎坷不平的石階,光看著就令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