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過你的資料,”姬野說,“以我的權(quán)限能夠查到的也很少,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你的來歷過往都通通沒有。你究竟是誰?”
“將軍,我是江牧隱,僅此而已?!苯岭[笑,“我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就像您一樣也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諸如,”他伸手敲了敲自己額頭,“您為什么要在這里纏上繃帶?”
姬野眼神黯淡了兩分,“你不要知道的好,那里有個很恐怖的傷口,見到那里的人都會忍不住的嫌惡我??赡苣氵€不明白吧,那種從小被任何人嫌棄,不被父親認同,一直生活在一個冰冷的家庭里的感覺。家是什么感覺呢?我也挺想知道,總之不是我那個早已經(jīng)消失的家,父親母親弟弟哥哥妹妹,都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與其說那里是家還不如說是野獸生存的叢林?!?br/>
姬野望向窗外,很罕見的他出神了,“我想就連我的媽媽都不喜歡我吧,她把我生下來就是為了報復(fù)那個男人,像我這樣的野種生下來就是為了玷污姬家的正統(tǒng)血脈?!?br/>
“血脈有那么重要嗎,家人之間最重要的不是感情嗎?”江牧隱看著姬野的側(cè)臉,這是個只比他大幾歲的男孩,但哀傷的像是個成年人。
“不,你不懂。”姬野搖了搖頭,“姬家是個大家族,很大,親情是不值錢的,他們也不講感情。姬家分直系子弟和旁系子弟,這其中的差距十萬八千里,直系子弟能夠享受到更多的資源傾注可以選擇機會,而旁系子弟很少有能混好的,更遠一點的也只是掛個姬姓有些過得比平民都差。你能想象的吧,旁系的為了擠進直系隊列或者當(dāng)直系子弟的跟班,都是不擇手段的。”
“你能想象嗎?一個野種能夠以直系子弟的身份生活在主家里,享受著少爺?shù)拇?。我那時候根本不快樂,周圍的環(huán)境都是很冷的,每次吃飯的時候餐桌上布滿了低氣壓。你能想象那幫人在吃飯這種最該放松的時候也繃著臉的場景嗎?那根本不是一個家該有的,他們每個人看彼此的眼神都是帶有敵對意思的,對我也是。”
姬野說完之后就沉默了,江牧隱沒有說話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不遠處教堂的鐘聲響起,這也意味著學(xué)校放學(xué)了。
短短幾分鐘內(nèi)大街上布滿了挎著單肩包的學(xué)生們,統(tǒng)一穿著還算順眼的校服。有些站到了公交車站等車,有些直接被家長開車來接走,更多的涌入了地下車站去坐地鐵。
時間沒有過很久,甚至連江牧隱杯子里的冰塊都沒有化掉,冷飲店的門被推開,學(xué)生們鬧鬧哄哄的走了進來,不論什么時候?qū)W生都是最大的消費群體。
突然學(xué)校進入了軍訓(xùn)一個月活動,這些學(xué)生們每天都被那些教官操到就差翻白眼,累的要死要活。
他們明顯剛結(jié)束訓(xùn)練,還汗流浹背的,氣喘著跑進了店里,不大的店被擠得滿滿登登的。
“其實我……”姬野回過神剛想要說些什么,江牧隱也看向他。
“對不起這位同學(xué),”一個大男孩流著汗,他聲音有些緊張,“那個我看你們在這里挺久了,也不續(xù)杯了吧?能不能麻煩把位子讓一下?真是對不起了!”
姬野冷冷撇了他一眼,“抱歉,我們還想在這里坐一會兒?!?br/>
那大男孩臉一下子就白了,“那……那就對不起了!打擾了……打擾了……”
江牧隱疑惑的看了看這個人,總感覺他很不對勁,就算請人讓個座位也不至于緊張成這個樣子吧。
“嘖!真廢物!”門口傳來個不耐煩的聲音,穿著校服的女孩領(lǐng)著自己的跟班們走了過來,順手就抽了那大男孩一個巴掌,“做這么點事情都做不好,你是吃屎長大的嗎?你還能做什么?除了跑腿一無是處的廢物!”
隨即這個女孩就瞥向了姬野,她還穿著裙子就一腳踩在桌子上,這時候才能看見她還穿了安全褲,“我說你是自己讓開還是我‘請’你走?裝冷臉的小男孩我見多了,我最喜歡玩哭你這樣的。趁我現(xiàn)在心情好,快滾!不然我馬上要你好看?!?br/>
姬野搖了搖頭,“什么樣失職的父母能教育出你這樣的敗類,活著都是浪費生存空間?!?br/>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