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后宮出來,蘇清朗來到丞相府,因蘇大人是??停虼诉B通報都不必要。
來到正廳前面,剛要邁步走入,卻見一個杯盞飛了出來,他連忙閃身躲避。
看了一眼落在地上摔碎的杯子,又抬眸笑道:“相爺,這是在跟誰置氣呢?”
右相秦翦面色不善的坐在首位,下方還跪著一個賈德欣,賈大人當(dāng)朝四品,此時形象無。
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像是受了十分的委屈,一張柿子皮風(fēng)干的老臉上,好似梨花帶了雨。
蘇清朗眼神定住片刻,才慢慢道:“原來是跟清朗置氣呢。”
見到蘇清朗,秦翦的神情收斂了許多,壓著怒氣問:“殿試結(jié)果出來了?”
人都已經(jīng)跪在這里了,還來問他結(jié)果?
蘇清朗撇嘴失笑,簡短答道:“梅柳生第一,賈少爺?shù)诙?,陸遜第三?!?br/>
秦翦聞言皺眉,他和裴延在官場相持多年,此次科舉考試,都想安插自己的人進(jìn)去,他親自出面,向皇上保薦,本是沖著狀元郎去的,不料中間卻橫生出這種岔子。
梅柳生是誰,他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總歸沒有賈思齊用著順手就是了。
賈德欣心里很是委屈,扁了扁嘴,向秦翦拱手道:“相爺,您要給下官做主啊……”
秦翦瞪了他一眼,怒道:“你給我閉嘴!”
賈德欣嚇得一抖,跪在地上跟個癩皮狗似的,又聽秦翦道:“蘇大人,不知對于此事,你有何解釋?”
蘇清朗站在廳中,手中握著折扇道:“相爺問我有何解釋,我卻要問賈大人,要讓相爺做什么主?”
頓了頓,又道:“我拿錢辦事,講得是官場規(guī)矩,情也說了,人也薦了,皇上自個兒不用,我能有什么辦法?”
賈德欣吸了吸鼻子,往下縮了縮,道:“蘇大人,我們賈家八代沒有出過狀元郎,今日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這狀元之位,本來應(yīng)該是小兒的,可是現(xiàn)在,卻落到一個黃口小兒的頭上,你人也罵了,東西也收了,銀子也花了,不能就這么……放著不管啊。”
蘇清朗挑了挑眉,呼啦一聲展開折扇,板著一張臉道:“賈大人原是在心疼那些銀子,要不這樣,這事兒呢,我也沒辦成,您送的那些東西呢,我也沒動,回頭讓人悉數(shù)給您送回去?”
這送給上司的東西,就如同肉包子打狗,豈有要回來的道理?
更何況,蘇清朗這里有一份,秦翦那里就有十份,若是蘇清朗退回來了,豈不是虎口拔牙,從秦丞相的口袋里拿錢?
賈德欣雖然心里不痛快,卻也不敢得罪他們兩個,只能忍著肉痛道:“不不……先前小兒得罪了蘇大人,那些東西……算作下官給大人的賠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