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凌家老宅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新臥室的寧檸被這久違的陽光給弄醒了。她曾經(jīng)的「雜物間」是照不到陽光的,老宅后面墻上爬滿了藤蔓,她那狹窄的房間又只有半個窗戶,常年都是陰暗潮濕的。
為這,凌家都有人攻擊寧檸,說她是活在陰暗潮濕的臭老鼠。
要不,為什么說寧檸腦子簡單呢?這樣的房間換誰誰也不會答應(yīng)住進去?但她傻啊,不知道拒絕不說,還一心覺得這凌家是自己的家,住哪都是一樣的,再說了,她多數(shù)也是待在二樓的。所以,住在昏暗狹窄的「雜物間」她也欣然接受了。
可她所想的和旁人所想的總是大相徑庭,她的天真溫順被當(dāng)成了心機深重的表現(xiàn)。若不是有所圖,圖的還不是一般的東西,誰能做到予取予求的地步?不過也對,這個世界上哪里還有三十多歲還如此「天真」的人?要是有,那也就是傻子了。
冬日里溫暖的陽光總是特別讓人歡喜,寧檸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去摸照在她身上的陽光。但很就,她就想起了昨夜發(fā)生的一切,猛然回頭,俊美如天神的男人正睜著如剪秋般的丹鳳眼看著她。
所有的溫暖瞬間消退,寧檸立馬轉(zhuǎn)過頭,看向正前方。
一地狼藉——從浴室出來一路到床上。
寧檸垂下眼皮,伸手就要掀開被子,她準備起床了。但手卻被另一只強壯有力的手給按住了,寧檸的目光定在了那緊迸而出的青筋上,咽了咽喉嚨,低著頭,沒吭聲。
這是令凌烈從心里厭惡的沉默。
他早已將寧檸看得明明白白,這個女人是如何真情實意地愛著自己,又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活著,她不是他想要的,她甚至是拿不出臺面的。她是個真真切切的小女人,小到完全沒有主見和自我,在很多時候,凌烈為此也產(chǎn)生過隱晦的驕傲和不加掩飾的鄙夷。
不過,當(dāng)欲被滿足了,男人總會變得柔和起來,渾身的刺也會大大的收斂起來。
凌烈顯然十分對昨晚的歡愉感到舒心,他貼過去,摟住寧檸的肩,親密又曖昧地湊到她耳邊說,“你很久沒有去MC,去看看吧,有喜歡的就買回來?!?br/>
MC是寧檸最喜歡的奢侈品品牌,而最喜歡的理由是,這家店的男裝、男鞋、腰帶、領(lǐng)帶等都是最好看的。她總會在MC給凌烈買上一頓東西,盡管是刷的他的卡。當(dāng)然,偶爾她也會給自己買上一兩樣,但實際上,她「雜物間」里大多的盒子都是屬于凌烈的。
至于為什么這樣做?
就像當(dāng)初她妄想在凌烈的房間里留下屬于她的痕跡一樣,她也傻傻地在自己的房間路留下了凌烈的東西,一些空盒子。這確實數(shù)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但換一種角度想,那些追星的粉絲比寧檸更瘋狂不是嗎?
寧檸在凌烈的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感情,多到已經(jīng)溢滿成災(zāi),而她,連一葉扁舟都沒有,唯有抱緊一根孤木艱難求生。如今的她再也承受不了狂風(fēng)和暴雨了,她只能抱緊唯一的「生路」,自己將自己死死護住,才能在這風(fēng)雨飄搖的世間得到一絲……喘息。
寧檸搖頭,拒絕了。
凌烈不滿,用力把她按入自己的懷里,然后溫柔地不像話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幫我選幾條領(lǐng)帶。”
幫凌烈選衣物,曾經(jīng),這在寧檸看來是一件非常讓她知道值得榮耀的事情。她嘴笨,想要炫耀又說不到位,便在別人口里成了凌烈的專屬保姆。她又去跟凌烈委屈哭訴,可哭訴總不在點子上,卻是沒能得到凌烈一絲安慰和依仗。
寧檸這會沒有搖頭拒絕了,她沉默著接受了。
見著她這么乖,凌烈又把她壓回了床上,一番云雨之后,凌烈才起床洗漱準備出門。臨走前,他吩咐高秘,“找個聰明的,陪陪寧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