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烈出了內(nèi)大門,臺階之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車,車邊站著司機和一個年約三十七八歲,一派精英打扮的男人,他名叫高清,同時也是凌烈的首席秘書,眾人稱他為「高秘」。
“四爺。”
在凌家,高秘稱呼凌烈為四爺,待出了凌家便是一句「先生」。沒人會稱呼凌烈為老板或者董事長,一聲「先生」,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也不必他們懂。
高秘替凌烈開了車門,凌烈彎腰坐了進去。他的脊椎骨像是一把鋒利的刃,即使彎下,那也只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彎下來。
待高秘坐進了副駕駛位,凌烈給了他兩個指令。
“換一個新的管家。”
“安撫一下寧檸?!?br/>
那是第一次,高秘從凌烈的口中聽到「安撫寧檸」這樣的指令。
寧檸需要凌烈,而他,不需要她。
寧檸愛著凌烈,而他,并不愛她。
所有人都在告訴和制造某種事實:寧檸是不被需要的,是不被愛的,她不夠好,她甚至差勁極了。每個人都在竭力壓制她,一腳、又一腳……將寧檸踩進了泥濘里。那種無力到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自卑讓寧檸整日惶恐不安,她總擔(dān)心自己哪里做錯了?哪里說錯了?或者說,連某個角落,是不是……也不該是她能來的?
她不被偏愛,而旁的人總是有恃無恐地將這種無恥的欺凌來回地演繹著。她避不了,退不開,只能笨手笨腳地走進早已設(shè)好的圈套,照著他們的劇本上演。只是每一次,寧檸都會哭,沒人安慰,也沒人在意。
當然了,只是有一些詫異罷了,高秘并不認為這指令背后有什么更深的含義。他找好了新的管家,然后就開始尋找有意義的日子。愛情的游戲總是一沉不變的套路,高秘顯然駕輕就熟。很快,他找到了一個……下雪的日子,隨后買了一條雪花形狀的鉆石項鏈。
上午匯報行程的時候,高秘又接到了一個指令,“找到她現(xiàn)在的位置。”
那個她,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寧檸吧。高秘淺笑且正經(jīng)地應(yīng)下,“好的,先生?!?br/>
很快,高秘就通過sim卡查到了寧檸的蹤跡,她被凌薇薇帶著去了粵山府,現(xiàn)在,兩人正在光影娛樂公司。
凌烈聽后,目光冷冽地看了高秘一會兒,看得高秘忍不住繃緊了頭皮問,“先生,需要我把寧檸小姐接過來嗎?”
凌烈回了他一聲嘲諷的嗤笑。
隨后,高秘喉頭一緊,頓覺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出了凌烈辦公室,高秘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光影娛樂公司的老板說來也巧,正是凌志浩盯上的那頭肥豬——胥謙軻。胥謙軻雖然在小老婆的問題上有點發(fā)傻,但在其他方面精明得很。凌薇薇是凌家嫡系,相貌不說十分,八分那是沒問題的,又有野心,如果把這樣的人物都放過的話,那他胥謙軻也就別混了。于是,膽大的胥謙軻擔(dān)著被凌家斥責(zé)的風(fēng)險偷偷摸摸和凌薇薇簽好了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