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只是抱拳對歐陽家主行了一禮,囑咐一聲,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去找他。之后,語升便趁著夜sè離開了。
心亂如麻的歐陽家主,整整一夜沒有合眼。第二天,稍微整理出了一些思緒的他,仍然是堅持著走了出去,強作鎮(zhèn)定的走出房間,和等候在門外的叔伯兄弟們,打了個招呼。然后,做出一副什么事請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背著手,朝著小女兒的房間走過來。
在他身后,十幾位親戚朋友,低聲的說著昨日里某某某說的家主不行了的事情。到最后,他們看著依然如同平日里一樣的家主,面面相覷,搖搖在心里嘆道,原來是謠言。之后不多時,這些原本過來試探的叔伯門,便各自離去了。
而走在前方的歐陽家主,卻是臉sè微變,眼里隱隱閃過一絲狠辣之sè。
他微微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些邊走邊聊的人,臉sè有些yin沉,盯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冷冷一笑。
老夫?qū)幙捎H手毀掉這片基業(yè),也不會便宜了你們這幫蛀蟲的!
他心念著小女兒的病情,快步走到歐陽若蘭的房間后,正好看到那頭該死的肥豬,竟然心思歹毒的阻止大夫救治小女兒。見到這一幕后,歐陽家主頓時火從心頭起。直接讓人把這頭肥豬扔了出去,等這里的事情解決后,再去處理她。
呵,即便他父親是益州織造府又如何?老夫都是快死的人了,還用得著怕他?要完蛋,咱們一起完蛋。
此時的歐陽家主已經(jīng)是快到了瘋狂的地步。
不過,當(dāng)他見到病chuáng龘上的小女兒后,心里那蔓延滋長的瘋狂,卻像是烈火遇到了江河一般,猛地熄滅。
自己已經(jīng)斷送了燕兒的幸福,怎能再把小女兒推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老夫一定要度過這次劫難,不為別的,就為了蘭兒,也一定要趟過去的。
看著那個名滿江寧的呂公子,專心致志的為女兒治病。久經(jīng)風(fēng)浪的歐陽家主,卻著急的如同當(dāng)年,守在產(chǎn)房外,等著歐陽燕降生的樣子。
他好幾次想開口詢問,卻又怕擾了書生的思緒。
一個時辰后,書生的面sè依舊平靜。但是,他卻平靜不下來了。正準(zhǔn)備開口問問若蘭怎么樣的時候,一聲宛若天籟一般的聲音從病chuáng龘上傳入了他的耳朵。
看著病chuáng龘上,小女兒那蒼白的臉sè,歐陽家主一時間老淚縱橫。
而稍后,歐陽若蘭不經(jīng)意說出的那番話,卻讓歐陽家主第一時間想起了大女兒的悲慘遭遇,心里的糾結(jié)和難過,更是讓歐陽家主悔恨終身。
歐陽府,會客廳。
歐陽家主手端著茶杯,頻頻對呂恒敬茶。
“這第一杯,多謝先生出手相救!”脆陽家主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端起茶水,恭恭敬敬的對呂恒躬身行禮道。
呂恒無奈笑笑,站起來,拱手對歐陽家主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說了,之前我與若蘭小姐也見過面,出手相救也是應(yīng)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