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喝，還敢嘴硬，信不信老子……“楮徐良?xì)獾木鸵e起手，想要給他來一嘴巴。
“楮徐良，讓他上來吧！”山坡上，呂恒看到這一幕后，搖搖頭，對坡下的楮徐良說了一聲。
“哼，算你運氣好！”聽到軍師的話后，楮徐良訕訕的收回手，瞪了柳元一一眼。之后，楮徐良罵罵咧咧，悻悻然的朝著山坡上走去。
“楮大哥，剛剛果然威猛?。∫话偃舜蚨畟€人，還不敢上？嘖嘖，真是太厲害了！”楮徐良一路走著，路旁，那些抱著肩膀的弓箭手，笑嘻嘻的調(diào)侃著楮徐良。
楮徐良臉紅了一下，本想嚷嚷一聲，挽回點顏面。不過，最終還是心理沒底氣。自言自語的罵了幾聲后，悶頭朝著上面趕去了。
等到柳元一手腳并用的上了破后，他全身的衣服，已經(jīng)被山石草枝劃得凌亂無比，此時，柳元一臉上沾滿了泥土，身上也是破敗不堪，山風(fēng)吹來，他那破落的服裝隨風(fēng)呼呼作響。被箭支劃傷的臉上，鮮血已經(jīng)凝固，呈現(xiàn)出一道深深的疤痕。看上去，凄慘無比。
想起，去年春節(jié)的時候，當(dāng)時在柳府看到柳元一，那身居諸位，錦衣玉食的樣子。在對比著現(xiàn)在，一副落魄的樣子。呂恒深深的凝視了他一眼，搖頭嘆了一口氣。
”坐！“呂恒指著面前，一塊平整的山石，對站在面前，一直盯著自己的柳元一淡淡說道。
柳元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坐了下來。
“喝水嗎？”呂恒對身旁的展雄點點頭，示意他，解下水囊，給柳元一送過去。
而柳元一卻是搖搖頭，拒絕了呂恒的好意。
寒風(fēng)吹來，山林間的枯木，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聽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風(fēng)中，帶著濃重的血腥氣。紛飛的草葉，落在二人的衣衫上，微微抖動。
柳元一伸出滿是泥土的手，將一片葉子摘下。他低著頭，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坐在他對面，這個年紀(jì)不到二十的書生，搖頭苦笑著道：”呵，老夫沒想到，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敗在你的手里！老夫算到了一切，卻算不到你！哎，都是命?。 ?br/>
呂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不是敗在我的手里。你是敗在了你自己的手里。如果你沒有那么大的野心，沒有用柳青青去做討好官員的籌碼，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也許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不會有什么改善。但也不至于走到這個地步！”
柳元一卻是抬起頭，臉色變了變，看著呂恒冷笑一聲，道：“哼，老夫承認(rèn)，你的確是棋高一著。但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掛，你隨便就是，何必羞辱老夫？”
聽聞此言。呂恒倒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也是，現(xiàn)在成敗已定。再說以前，也無用了。
但呂恒不生氣，可不代表一旁的展雄能忍得住。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柳元一的胸口，瞪著眼睛罵道：“老東西，呂公子跟你說話，是給你臉。別他媽的不識抬舉！”
見柳元一眼里閃過深深的恐懼，呂恒出言叫住了展雄，擺擺手，示意他退后。
呂恒看著跪在地上，捂著喉嚨不斷喘著粗氣的柳元一，心里微微嘆息了一聲。
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朝霞染紅的群山，還有那山巔之上，已經(jīng)淡不可見的云霧。嘆了一口氣道：“你是柳青青的父親，也是我呂家的親家。原本，是可以饒你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