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全眼中滿是憂色的看了呂恒一眼,臉上擔(dān)憂的神色不言而喻。
呂恒在經(jīng)歷過了震驚和錯愕之后,情緒也平靜了下來。看到洪全這般慎重的表情,呂恒面色肅然的點頭,咬了一口手中蘋果:“我什么都沒聽見!”
洪全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抬起袖子擦擦額頭的虛汗,感激的對呂恒點頭報以感激的微笑。
嚼了幾口,發(fā)現(xiàn)手里的蘋果越來越?jīng)]味。呂恒意興闌珊的將那蘋果放下后,抬起頭,看著晉王和青嵐郡主,心中既為他們的生世感到可悲,又感到可憐。
以前的時候,呂恒還在納悶,為什么有著大好前程的晉王為何表現(xiàn)的如此咄咄逼人。
如今看來,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吧。
生母被皇帝逼迫,改嫁到突厥,最后受辱而死。作為人子,又是在皇親,晉王和青嵐郡主,豈能接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二十多年如一日,暗中籌備,拉攏各方勢力。為的就是能夠給他生母,那位可悲的女子找回名譽。或者說,僅僅是為了一個說法。如今,晉王羽翼漸滿,壓抑在心中的仇恨也浮現(xiàn)出了水面。
但是,再想想晉王這些年做過的事情,呂恒又替他感到可惜。
正如皇帝清晨的時候,那瘋狂的嘶吼所言。如果,如果晉王能夠放下仇恨,或者說是將仇恨的目標(biāo)鎖定。也許,皇帝真的會如他所愿,傳給他皇位。
但是人往往也會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或許,當(dāng)年的時候,晉王是懷著為生母青蓮貴妃報仇的念頭。但是這么多年來,晉王在復(fù)仇的這條路上,已經(jīng)走的太偏了。尤其是在突厥人出現(xiàn)后,他永遠(yuǎn)也無法回頭了。如今的他,已經(jīng)是站在了整個大周的對立面上。無論成功與否,他都將成為華夏民族的千古罪人。
他已經(jīng)瘋了!
呂恒手里端著酒盞,看著那與賓客們笑談甚歡的晉王殿下,還有陪同在他身旁的青嵐郡主。呂恒目光悠悠,搖頭嘆息。心中百般滋味,難以言表。
晉王在與賓客們寒暄一陣后,轉(zhuǎn)過頭來,臉上帶著笑意,便徑自朝著呂恒這里走了過來。
洪全看到晉王走過來后,連忙伸手推了一下身旁走神的呂恒。
“呂大人,洪大人,歡迎二位光臨晉王府!”晉王今晚特意的裝扮過。此時,夜風(fēng)襲來,黑發(fā)輕輕飄揚,端的是文雅之極。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看著呂恒二人,笑著道。
“王爺客氣了!能到晉王府做客,乃是我等的福氣!”洪全為人圓滑世故。此時,看到呂恒依然神色不對勁兒。只好自作主張,舉起杯子與晉王碰了一下,謙虛一番。
而晉王卻并不領(lǐng)情,看到呂恒神色發(fā)呆,他那張俊臉上閃過一抹冷色,一閃即逝后,斜著目光看著呂恒道:“難道呂大人還因為剛剛?cè)拥氖虑樯鷼???br/>
涼風(fēng)習(xí)習(xí),拂過臉頰。腦海里的思緒也清晰了許多。
看著眼前金杯中的琥珀色酒水,在抬起頭看看晉王那貌似和善的笑容,呂恒笑了笑,轉(zhuǎn)過身去,從身旁桌子上取來了一杯酒。笑著看了晉王一眼,然后……
見青嵐郡主將目光移開,不予自己對視,呂恒淡淡笑了笑。手中酒杯往前一送,與晉王的杯子碰了一下后,笑著看了他一眼。一語未發(fā),只是抬起頭,將那杯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