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驗尸結(jié)束后要盡快將尸體帶回衙門進一步解剖,度藍樺跟法醫(yī)打交道比較多,自告奮勇陪雁白鳴回去。
肖明成略一沉吟,“再撥一個人趕車?!?br/>
葫蘆灣面積很大,周圍全是草地,搜查起來進度很慢,時間緊迫,多個人多份力量,他選擇留下繼續(xù)找線索。
度藍樺還真不會趕車,“行,那就小黃吧?!?br/>
大部分人對尸體都有點敬而遠之,倒是黃兵每次都沖在第一線,讓她非常感動!
聽了這話,孫青山的表情就有點微妙,不過還是親自去轉(zhuǎn)告黃兵。
黃兵一聽,差點就哭了,孫青山直接給了他一肘子。
“既然進了這個門,就給老子好好干,”孫青山壓低聲音道,“難得夫人看重你,別給老子丟人!”
衙門上下雖然是一個整體,但因為有兩名捕頭,天長日久的難免分出兩派來,黃兵是孫青山手下的人,一旦出問題,他們幾個也討不了好。
黃兵迫于淫/威含淚點頭,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之中:當(dāng)初他怎么就覺得當(dāng)衙役威風(fēng)的,腦子被驢踢了嗎?
一路顛簸自不必說,回到衙門差不多是酉時一刻,五點十五分左右,天色倒還明亮,并不耽擱驗尸。
之前度藍樺問時間,事后李嬤嬤就從她的嫁妝里翻出來一塊鑲嵌著紅藍綠各色寶石的西洋金懷表,著實方便不少。
就是度藍樺作為一個資歷深厚的窮逼總覺得心驚肉跳,生怕一不小心就損失一座房子……
跟尸體同坐一輛車走了半天,黃兵都麻木了,面不改色地幫忙搬運尸體。
度藍樺不禁感慨:看看,我們名字里帶顏色的人就是可靠!
相當(dāng)于后世法醫(yī)室的仵作房現(xiàn)在有且只有雁白鳴一個光桿司令,寒酸到可怕,有過相關(guān)經(jīng)驗的度藍樺就在旁邊幫忙記錄,偶爾還打個下手什么的。
兩人先合力將死者的衣服脫了,發(fā)現(xiàn)非常整潔,沒有任何破損,他身體上除了之前發(fā)現(xiàn)的抓痕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傷痕。
“衣服是本地土布織造的本地款式,針腳稍有些粗糙,但非常結(jié)實,可能是家里人自己做的,死者應(yīng)該是平山縣本地人?!?br/>
“死者男,年紀三十歲上下,身高約五尺二寸,無胎記,左下巴有一條約莫半指長的陳年傷疤……肩背處有兩行老繭,”度藍樺記錄道,“邊緣很整齊,與貨柜背帶寬度吻合,是常年背負貨柜摩擦所致?!?br/>
有個志同道合的得力助手顯然讓雁白鳴興致高漲,以至于整個過程都在低聲哼唱,配合著開膛破肚的尸體就很詭異。
“身上沒有淤青,就是說他死之前沒有被綁縛或擊打,”他仔細檢查了死者的口鼻腔、呼吸道等處,最終斷言,“確實是自己淹死的沒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