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燚連續(xù)好幾天晚上都沒有睡好,每天去公司的時候都臭著一張臉,搞得公司里人心惶惶。
秦山這幾天日子也格外不好過,聞燚讓他找人盯著那姑娘,他確實找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花籃里竟然放著刀片,而且退一萬步講,沒有人知道那刀片為什么在花籃里,萬一就是花店店員工作失誤呢?
但是事實就是張離確受了傷,聞燚把秦山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他是真的著急了,秦山被聞燚訓(xùn)得抬不起頭來,眼睛都紅了,聞燚看著他,又抬起手來揉了揉他耷拉下去的腦袋。
秦山比他還小幾歲,從小在他家長大,對于聞燚來說就像弟弟一樣。
“對不起?!甭劆D嘆了口氣:“是我剛才著急了,這件事情不該怪你。”
秦山一開始還在心里頭默默委屈著,一聽聞燚這話立馬什么怨氣都沒了,他抬起頭來,看見聞燚緊皺著眉頭站在自己面前。
秦山知道,聞燚自責(zé)的要命。
明明有些意外根本無法提前預(yù)知,可聞燚總想著幫張離擋住所有傷害,自從五年前他把張離傷的千瘡百孔之后,聞燚就一直在自責(zé),在后悔,好像從那之后張離只要傷了碰了,甚至是心情不好,那就都是他的錯。
聞毅康來公司的時候聞燚剛剛發(fā)了好大的火,公司的幾個項目經(jīng)理一個個滿頭大汗夾著尾巴從聞燚辦公室退出來,又腳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生怕走得慢一點,聞燚就會把他們叫回去再罵一頓。
聞燚閉著眼睛仰頭靠在椅子上,聽到辦公室的門人從外面推開,他猛地睜開眼睛看過去,陰翳的目光里滿是不耐煩。
要是換成其他人,大概會因為這個眼神心驚許久,不過聞毅康只是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原本以為你這些年成熟穩(wěn)重了一下,沒想到還是一點兒長進(jìn)沒有。”
聞燚站起身來,低下頭輕輕咳了兩聲:“爸,你怎么過來了?”
“聽說這幾天員工們過得很不太平,我來看看你這老板是怎么當(dāng)?shù)??!?br/>
聞毅康坐下之后說道:“是張離又怎么了嗎?”
聞燚在他旁邊坐下,低著頭沒說話。
聞燚笑著一聲:“自從當(dāng)年張離走了,你活的就跟個機器人似的,每天毫無情緒起伏,連表情都很少有,機械式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我印象中你情緒失控,一次是知道張離報考了公大,一次是求著我說服你二叔把張離調(diào)回來,今天又一次?!?br/>
聞燚聽完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耐心想讓他別再說了,但是又沒敢開口。
聞毅康笑道:“別瞪我,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下笑話你,我有事要和你說。”
“什么事?”聞燚悶悶的問道。
“情緒別這么低?!甭勔憧蹬牧伺乃募绨颍骸澳懵犕陼_心的,是好事情?!?br/>
張離這幾天上下班都是聞燚接送,每次張離從樓里出來,就能在稀薄的暮光里看見那人一身筆挺精致的西裝穿在身上,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他手里還拎著與自己形象嚴(yán)重不符的粉絲卡通食盒,站在那里面露笑意的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