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后來呢?”
張光月“再后來他就輸給了燈火未央,然后加入書閣下了。老實說,他當時還年輕,和燈火未央也算是一時瑜亮,一次的成敗代表不了什么。我總以為他一定會再來打過的,誰知道居然就這樣輕易的加入了對手?!?br/>
月神提供的這個信息有些意思,照這么說來尚賢現(xiàn)在完全處在一個沒有斗志的狀態(tài),這樣的人打與不打也沒什么區(qū)別。只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這樣機械地打著比賽,拿著冠軍,是否還覺得快樂。
離開賽還有一個月的時候,月神放了我們一天假,按他的說法是為了緩解我們的肌肉疲勞以及消減我們對游戲的厭惡情緒,同時,這天也是宋怡歲的生日,這丫頭拒絕了戰(zhàn)隊在基地為她辦一個成年派對的提議。轉而表示要一個人去酒吧“好好品嘗一下成年人的滋味”。說得這么夸張,其實就是想要趁著剛成年去喝酒罷了。
我們幾個隊友當然不太放心她的安全,鄭銘川提議自己去暗中護送一下,天知道一個剛成年的小女生在酒吧里喝多了會發(fā)生什么,到時候萬一被別人做了太出格的事情或者自己太出格總有一天會后悔。
周震宇卻讓我們無需擔心,更不需要什么“暗中護送”,因為從種種跡象來看,宋怡壓根不是去酒吧的。他這么一暗示,我瞬間就明白了,沒準她母親這時候來到了我們所在的城市,所以她這是去和母親一起過生日而不是去什么酒吧。之所以和我們這么說,無非是想擺脫“媽寶女”的人設,展示自己是一個“社會人”罷了。
今天除了是宋怡的生日之外,對很多人來說還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高考的最后一天。我在假期的這天,什么都沒做,只是來到一個高考的考點門口,看著人來人往的考生和家長呆坐了一天。
可能是年紀看起來相差不大的緣故,在考試過程中,不止一次的有家長誤以為我也是考生,過來找我攀談。
“同學,你提前交卷了嗎?卷子難嗎?”
當然,這是最多的一種情況。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大家的神經都十分緊張,以至于我這個無關人士還被貼上了“槍手”、“忘帶準考證的可憐人”、“錯過進場時間的考生”等等奇怪的標簽。
回想起去年的同一時間,我也是這個人群中的一員,而這次也是我首次作為旁觀者蹲在這個激烈的考場門外,從另一個角度感受一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震撼。我一邊慶幸自己不是千軍萬馬中的一員,一邊又悲哀自己必須要去擠另外一座獨木橋。
以前讀書的時候,就希望能見縫插針地把握一切機會去打一會兒游戲。但現(xiàn)在天天打游戲,簡直要枯燥乏味到極點,蹲在考場外聽路過的考生談論一些考試的內容都感到無比的親切,我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非常想去“學個習,放松一下。”
但我相信,如果自己現(xiàn)在站起來大喊“我玩游戲玩吐了,我想學習!”一定會被周圍無數(shù)的考生暴揍。
打職業(y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我都在反復問自己一個問題究竟是高考的競爭壓力更大,還是打職業(yè)的競爭壓力更大?我自詡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高考給我?guī)淼膲毫屯纯?,到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每一次月考的分數(shù)、排名、通報、家長會都是一次折磨。
考慮到現(xiàn)今大學的錄取比例,我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可以算是高考的失敗者。而現(xiàn)今“想要打職業(yè)卻沒能真正能打上職業(yè)”的人的比例卻更大。不是每個人都擅長打游戲,同樣,也不是每個人都擅長學習。不過好歹前者是大部分人自己選的,后者卻是大部分人無法選擇的。不過場內的考生們再過幾個小時就會迎來“解放”,而在他們度過暑假的時候,我卻得奮戰(zhàn)在賽場上。
自己選的路——哭著也得走到底。近來我已經養(yǎng)成了一個好習慣,那就是每當感覺打職業(yè)特別辛苦和難熬的時候,就會把網銀打開,盯著里面的賬戶余額,方才覺得這一些也是有所值得的。熱愛大概只能支撐我半年,剩下的幾年職業(yè)生涯,除了熱愛,還得有這樣更實際的東西支撐。
我就這樣在一棵梧桐樹蔭下從高考的入場一直待到散場,還在考場內放聽力的時候順帶測試了一下自己已經退步的聽力水平。周圍原本不熟識的家長們也因為高考這樣繞不開的共同話題漸漸熟絡起來,紛紛開始說起自己的孩子在考是如何熬夜努力,又如何讓人心疼之類的,順帶抨擊一下現(xiàn)在慘無人道的教育制度。
學校里一聲鈴聲響起,幾分鐘后,考生們帶著各種各樣的表情走出考場,有的如釋重負,有的忐忑不安,有的則三五成群地在討論試題和對答案。
高考結束了,靜靜地在考場門外待了一天我感覺自己的心境平和了許多。去年此時的夢想現(xiàn)今已經算是初步達成,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劇本了,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我正打算起身離開,這時,卻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了我
“請問,你是刻舟嗎?打《書名》的那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