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輪到我的時候我就傻眼了,咱們組隊有大半年了,說實話,真要說這賽季誰打得特別不好這還真說不上來。而且就算是開玩笑吐槽也得講究個“有理有據(jù)”。我本來想本著一貫謙遜的原則說是我自己,但剛才主持人明確說了是“隊友”,那么這事顯然不能用“自黑”來草草了事。
那么我的隊友里有誰可以給我黑呢?我可以確定謝流螢和鄭銘川是開得起玩笑的,劉傳浩大概率也不會介意,但是宋怡這個小丫頭的話,我若是在這種公共場合黑她,即使是開玩笑,她多半也得跳腳。
想來想去,我只好語出驚人:“我覺得他們四個都挺菜的。”
很明顯,主辦方不過是想給大家立一個“職業(yè)戰(zhàn)隊隊內(nèi)關(guān)系和諧,互相都開得起玩笑”的人設(shè),既然如此,那么黑誰都是一樣的。既然粉絲想看這個,那么我不如索性一黑黑四個,節(jié)目效果還能好一點。
主持人顯然也沒想到我突然說了這句話,便問道:“他們四個都很菜,那你們是怎么打進(jìn)決賽的?”
這又是一個要命的問題,順著這個邏輯下去,只能得出兩個結(jié)論,其一是我很強(qiáng),一神帶四坑,不過這么光明正大的吹牛不是我的風(fēng)格。其二就是我們一路以來擊敗的對手更菜,那么這么一來我肯定會被掛上不尊重對手的標(biāo)簽,主辦方還真是為了炒熱度把我架在火上烤。
我只好把這個問題不太高明地圓過去:“是這樣的,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四個人訓(xùn)練的時候特別菜,但不知道為什么到了比賽場地突然就猛起來了。我感覺可能是運氣好,要不就是平時練習(xí)賽故意演我。”
主持人:“看來場上配合默契的龍淵戰(zhàn)隊也都是表面朋友,那么下面來到我們粉絲問答環(huán)節(jié),我們精心抽取了幾個問題,希望兩位隊長能回答一下。”
他換著手里的卡片,然后對我提出了一個“號稱是我的粉絲”提出來的問題:“陳聊,來回切換左右側(cè)鼠標(biāo)的時候會不小心交叉在一起或者擰到手嗎?”
接著主持人配合提問,將雙臂交叉在一起,然后假裝好奇地向我問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挺好奇的,我感覺以你的手速和左右切換速度,好像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像這樣把自己擰過來。”
我?guī)缀蹩梢园俜种话俚目隙?,這個提問絕對是官方準(zhǔn)備好坑我的?;蛘哌@個提問的人也絕不可能是我的粉絲,黑粉的概率倒是很大。不然為什么要提這種問題來與我為難?
我:“其實擰過來也可以玩,只要分清你的角色這個時候的主手是哪一只就行了。”
主持人:“嗯,長見識了,別人說我是不信的,但你兩個手都能用,所以要是把手?jǐn)Q過來操作的話就有四種不同的打法組合了?!?br/>
我:“嗯,我會考慮在比賽中實踐一下?!?br/>
主持人:“那么下一個問題問到我們的白霜,請問你對接下來的決賽有什么看法?”
這好不公平,相比我那個玩笑和刁難意味很明顯的問題,問他的這個問題就要顯得正常多了。和之前的問題比起來反倒有些過于“中規(guī)中矩”。
趙宣:“我覺得雙方都有機(jī)會吧,龍淵戰(zhàn)隊雖然是一個新進(jìn)入聯(lián)賽的戰(zhàn)隊,但他們的老板是張光月,光憑這一點我們就不能掉以輕心。況且他們的打法很多變,教練組是鬼才,選手的個人能力都很強(qiáng),而且五個人都有一種很難得的特質(zhì)——就是比賽不怯場。所以對我們來說這次決賽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zhàn),如果能夠順利擊敗他們這樣的強(qiáng)敵,我相信所有人都會認(rèn)可我們進(jìn)入頂級聯(lián)賽的資格?!?br/>
我試圖從他的話中聽出一些戰(zhàn)略信息,例如他對我們究竟了解多少,決賽又準(zhǔn)備到哪一步了,很可惜,雖然他說了一長串,但一句有戰(zhàn)略價值的話都沒有。
主持人:“陳聊,對于趙宣的評價你怎么看?”
我:“我覺得他們必須得小心一點,因為打到關(guān)鍵時刻,如果局面對我們不利的話,我們老板可能會考慮復(fù)出。”
我的玩笑話把二人都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