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白煙輕柔的紗般徐徐地從明黃色的金獸香爐中升起,窗扇半開,東風(fēng)卷起珠簾,房間里一股誘惑淫?靡的甜香味。
長公主楚懿玉手支頤疲懶地歪在榻上,乜斜倦眼懶洋洋地打量簾外的男人。
時光荏苒,一晃經(jīng)年過去,歲月仿佛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依然是當(dāng)年她喜歡的樣子。
只是,她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迷戀他的她了。
她猜到他是為何事而來,語氣平平地說:“如果你是為了那個叫江陵的孩子來的,那你可以回去了。那孩子遇事冷靜,人品不凡,是我做主給落兒的,落兒很喜歡,我也很喜歡。只要落兒高興,我這個當(dāng)母親的做什么都行?!?br/>
她將一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快要逼瘋魏駙馬。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婆每天各種各樣的綠帽換著給他戴,他已淪為世人的笑柄?,F(xiàn)在更好,二人生的唯一的女兒毛沒長齊就學(xué)她母親,養(yǎng)個野男人在房里,這算什么事?讓外人知道他還怎么做人?
“你這不是愛她,你這是害她。這事傳出去,你讓她將來怎么嫁人?誰還敢要她?”
魏駙馬還沒完全喪失理智,知道從女兒的角度說對女兒的惡劣影響事情可能還有轉(zhuǎn)寰,沒說是讓他沒臉出去見人。
“嫁人?”
長公主像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笑起來。她的笑聲尖銳刺耳,帶著一分不甘,二分嘲弄,七分的苦澀,聽得人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誰說她要嫁人?”
她一句話問懵了魏駙馬,女孩子長大不嫁人干什么?
“她不嫁人將來怎么辦?”
她這個做母親的養(yǎng)女兒一輩子?
楚懿嗤笑,“女子一生必定要嫁個男人才算是好?她是我的女兒,將來像我現(xiàn)在這樣不好么?為什么非要嫁個男人過一輩子?難道在你眼里,她只有和當(dāng)初的我一樣,嫁個像你這樣的夫君才叫圓滿?”
魏駙馬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在長公主的事上太理虧。須臾的沉默后,道:“我知道當(dāng)初是我對不住你,我不該騙你,但落兒是無辜的,你不能這么害她。”
“我害她?”長公主的聲音拔高八個度,“她是我的女兒,我用命換來的女兒,我會害她?”
“你現(xiàn)在不是害她是什么?她還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你把江陵塞給她,有想過別人怎么說她么?你所謂的對她好,就是讓她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被他們唾棄?”
那起子凡夫俗子的閑言碎語,他以為她的落兒在乎?不過她的落兒可以不在乎,她這個做母親的卻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
長公主森冷的聲音透過珠簾傳出來,“以后誰敢唾棄她,我知道一個殺一個,知道兩個殺一雙,我看誰敢在背后說三道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