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或許沒想到,我居然會這么直接了斷的提出剖出蛇胎。
沉眼看了看我,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可瞳孔里,一條條蛇慢慢昂著而起,臉也慢慢的變得陰翳。
好像只要他一咧嘴,嘴角就會崩出兩顆彎曲的毒牙。
我一時分不清這個是墨修,還是那蛇棺意識所化出來的那個。
何辜見狀,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回,似乎準備站起來。
我拉了他一把“這是我和墨修之間的事情,你坐著?!?br/>
端著冰杯一口將里面的竹心清泉悶掉,抬眼看著墨修“以前那些事情,我不想計較,是因為都過去了,我也不能殺了你,或是殺了阿熵,龍岐旭夫妻,所以計較沒有意義?!?br/>
“墨修,你和我之間從來沒有所謂的開誠布公?!蔽覍⒖盏谋D握在掌心。
冰冷刺骨,都說石頭都能捂熱,一塊冰總能捂化吧?
可墨修用術法變出來的,都是玄冰,火燒不融,萬年不化……
我沒那么多精力去捂,也沒有那么大的熱情了。
任由冰杯寒意刺骨,我依舊緊握著,看著墨修“我以后也不想再這樣左右難了,顧忌著什么人族啊,蛇族啊,玄門各家,要均衡這,均衡那的去取舍?!?br/>
“墨修,我只是一個工具人,從被龍靈創(chuàng)造,到被龍岐旭喚醒,再到你給我一個孩子……”我將手里握著的冰杯,慢慢放開。
穩(wěn)穩(wěn)的擺在石桌的正中心“你們所有對我的好,都是有目的,連這個孩子也一樣。以前我渴望感情的時候,你們都只想讓我按你們的步調走。我發(fā)現(xiàn)了你們的目的,可也承你們的情,讓我從蛇棺中醒來,變成了現(xiàn)在的何悅??晌也幌胍星榈臅r候,你們又要用感情來束縛我,還說是為了我好?”
“蛇君,你術法高深,活了也不知多少年了,明白的道理比我不知道多了多少,可你說這樣的道理有嗎?”我指間轉著石刀。
慢慢起身,左手將蛇鐲握住,一步步的走向墨修。
我往前走一步,墨修卻神色陰翳的后退一步。
可我依舊一步步的緊逼,有兩步差點就踩到了墨修的腳尖。
一直到腳踩住了何辜布的防火符,后背被火燎了一下,墨修才站定,伸手托著我肩膀“何悅,你該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
“是什么樣子?”我沉眼看著墨修。
他蛇身翻滾的瞳孔里,是一個臉映著火光白里透著血紅,艷得如同從火中而出的烈焰妖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