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螢在學校不怎么提家里的事,梁伽年低頭看了看徐天名片上的頭銜。
“聽說你去了美國?!毙焯煲嗫戳丝戳嘿つ戡F(xiàn)在的身份,微微有些詫異。
梁律淡淡:“回來不久?!?br/>
他往包廂瞥了眼,桌上三副餐具。再看向徐天,眼中有詢問的意味。
說來慚愧,徐總今日把商場上的那套手腕拿來對家里老幺。父親會是怎樣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他很清楚,從來沒指望父親能說句軟話,可他親自來,是這幾年僵持不下情況里最大的破冰,徐天默默希望妹妹能夠改變主意,她不聽他的,總要聽父親的吧?
他有恃無恐,徐螢、終究姓徐。
她逃不開徐家、徐家也永遠是她的家。
他無比希望家里還是原來的樣子,小妹嬌俏可人,是父母的開心果,是能與他沒大沒小無話不談的小霸王。希望她能繼續(xù)到處告狀,能為了零花錢在他跟前一聲哥哥接著一聲,能打電話問他:“哥哥,送男生什么好???你們喜歡領帶么?什么顏色的領帶好配衣服?”
這種渴望大到……無所不用。
所以現(xiàn)在,沒有資格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外面又開始下雨,雨勢尚小,新進來的客人將傘留在傘架上,抱怨弄臟了皮鞋。
“麻煩您給她送把傘,謝謝。”
梁伽年微微頷首,朝外走去。
“梁律師,冒昧問一下,還走嗎?”
“不走了?!?br/>
、、、
徐螢的臉越腫越高,牙根也不舒服,好像一下子什么事都湊在一起,什么人都出現(xiàn)在眼前——
原來糟糕了還能更糟糕。
梁伽年買了雨傘追出來發(fā)現(xiàn)小姑娘并未走遠,一身黑漆漆地蹲在商場外面的屋檐下,腳邊一條臟兮兮的小狗。她的腮幫像是吃胖了的樣子,很敏銳,目光尋過來,眼里全是討厭,又迅速扭回腦袋。
下一瞬,站起來往雨里沖,不管不顧的,不是回軟件園的方向。
與梁伽年同時追上去的還有那條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