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楓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姑娘，去迎皇上吧。”
“迎他？”姜膤微微側(cè)過臉，面上稍顯郁色，等走道里的腳步聲近了才行至門口，“民女……”
“不必多禮?！卑追鈫⑼兄氖忠惶В棺×怂卸Y的動作，好笑道：“你這么喊，朕還真不習(xí)慣?！?br/>
姜膤低著頭不做聲，嵐楓見狀默默退出寢殿。
“來，朕教你習(xí)字?！比缤郧耙话悖追鈫⒗盖?。
兩人并肩站于書案前，他鋪開紙張，她低頭研墨，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沒發(fā)生過。時間在燭光里靜靜流淌，她不免想起那一路。
倏地，身側(cè)之人開口，“從明日起，大學(xué)士會來教你讀書習(xí)字?！?br/>
研墨的手猛然一頓，姜膤定定地看著硯盤，墨汁濃稠地化不開。
原來，他今晚來永昭宮是想說這事。
“好，民女知道了。”
毫筆醺墨后落在白紙上，勢如行云。單單兩個名字，在他知道的，不知道的時候，她練了無數(shù)次。
“不錯，寫得文氣雅致。”白封啟對著白紙上的字夸贊，隨后望向姜膤，她側(cè)著臉，耳邊的蝴蝶墜子在燭光下擺動，蕩起淺淺的弧度。
情不自禁地，他伸了手，用指尖撥弄。
姜膤下意識往旁站了一步，拿起書案上一本老舊的書。這書是白封啟給的，用于初學(xué)者認(rèn)字，上頭的字大多淺顯易懂，少見的字也有標(biāo)注。
“我，不，民女有問題想問皇上。”
對于她方才的動作，白封啟心頭閃過一絲不悅，出口的聲音卻不顯，“你若是不習(xí)慣，以后在朕面前可自稱我。”
姜膤搖頭，固執(zhí)道：“這是規(guī)矩，皇上在宴席上不是讓民女學(xué)么？怎么這會兒自己不要了?！?br/>
被她嗆住，白封啟不由抿了抿唇，她這般直白地跟他說話還是第一次，稍一作想，他便猜到了緣由，“你在怪朕沒替你解圍？”
仿佛沒聽到這話，姜膤自顧自翻開書，指著上頭的一個地方問：“民女想問皇上，眾矢之的是什么意思?！?br/>
白封啟瞥了她一眼，拿過她手中的書，“矢，指的是箭，的，指箭靶的靶心，這成語的意思是成為眾人攻擊的目標(biāo)。”說完，他看向她，眸中了然?！斑€有什么想問的?！?br/>
她盯著他手中的書喃喃道：“青梅竹馬是什么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