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胃出血的事兒,陸景同又被親姐強行留在醫(yī)院多觀察了兩天,沒能如期出院。
尤恬對此表示樂見其成,但顯然,陸景同不這么想。
他似乎一貫很忙并且習慣了忙碌的節(jié)奏,不愿在醫(yī)院白耗這么多天,一得空,就盯著尤恬惡補專業(yè)知識。
那段時間,尤恬在醫(yī)院得刷題,回去要寫稿,完了還得幫忙遛那條名為咕嚕的大黑狗。
最郁悶的是,當著陸景同的面,她還敢怒不敢言。
活了二十幾年,她就沒這么憋屈過。
這天傍晚,尤恬照常出門遛狗,誰知回去的路上就變成了狗遛人。
咕嚕是阿拉斯加和金毛的混血,品種雖然不純,個頭卻不小,跑起來異常兇猛。
它拖著尤恬這小身板毫不費力地一路狂奔,似乎跑了很久,又似乎沒過一會兒,咕嚕猛地一腳急剎車,停在了一戶人家的一樓的小陽臺前。
隔著防護欄,和一只雪白的薩摩耶兩兩相望。
尤恬大學畢業(yè)后就沒有過這種八百米沖刺的體驗了。
她粗略估算了下跑過來這段距離,怎么著也得有個千八百米了,不由懷疑這狗蓄謀已久,早就想這么遛她一圈了。
尤恬撒開牽引繩,氣喘吁吁地撐著膝蓋,等喉嚨里那股因為跑得太急而涌上來的腥氣壓下去了,才抬起一只手在虛空中指了指:“說說,你這么狗,得給你主人交了多少學費啊?”
大黑狗揚起尾巴晃了晃,看都沒看她一眼。
??
主人拽就算了,為什么,就連咕嚕也拽得上天的樣子,她不要面子的嗎?
尤恬強行轉到咕嚕面前,阻斷兩只狗的深情對視,勉強把氣兒喘勻了:“還是說,你主人這么狗,其實是跟你學的?”
看不到薩摩耶了,咕嚕沖她無聲地齜了齜嘴,最終卻只是哼哧哼哧地哈氣,沒叫出聲。
它聲帶有問題,之前尤恬還就這事兒問過陸景同,得到的回答是天生的,當時她還覺著挺可惜,現在卻不那么想了。
如果不是因為咕嚕啞,她毫不懷疑現在自己叭叭叭,仿佛青春期叛逆的咕嚕就會汪汪汪,一人一狗保不準就這么對峙開了。
但,鑒于咕嚕毫無還口之力,占了上風的尤恬非但沒有欺負一條狗的自覺,還順著桿兒往上爬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