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語默拉著他躲在石獅子的側(cè)面,小聲地說著:“一大早青寧就來遞信,說是他們先行回府了。”
青寧滿臉擠滿了不情愿,和大寫著“后會無期”的臉,真是難為他還遞了小北兄的信件給自己,他若是知道昨日晚上她帶著他家公子去了哪里,恐怕會剃刀砍了自己。也不知道小北兄的信件有沒有用,說是如若燕王府的人刻意為難她,就將信件遞出便能化解,有這么神奇的東西么??
“姑奶奶,有轎子過來了。”沈凌推了推她的肩膀。
燕語默迅速回憶了下“大明湖畔的xxx”,飛速模擬出了n種跪地認父的情形,最后一個健步跪在轎前,哭喊著:“王爺,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燕語默么!!!”想了想不對啊,燕語默她媽叫啥來著?
轎子緩緩落下,轎中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燕語默?”,轎簾緩緩拉起,一個身著官服的男人走出,只落了一句話:“你跟我來,還有石獅后面那位,一起進府吧?!?br/>
沈凌悻悻地跟在燕語默的后頭,因為全程低著頭,也沒什么心情觀察府內(nèi)環(huán)境,她并不知道她從進府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落入了別人的眼中。直到到了正廳,她才抬頭直視著對方,那個坐在上座的燕語默的老爹,竟不是個老頭子!
原來也不是每個王爺都長得虛弱無力的,這位父親看上去就比較氣宇軒昂,雖蓄著半茬胡子,但也不怎么顯老,估計平時保養(yǎng)的也不錯,看上去都不到四十。
“二位,請坐!”燕王擺了擺手,“沏茶?!?br/>
燕語默和沈凌就好像兩個等候著老師視察作業(yè)的學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
“你倒是長大了不少,不過不似那時穩(wěn)重了?!毖嗤跸崎_茶蓋吹了吹。
燕語默感覺背脊一陣冷汗:“小女前幾年在山村蒙農(nóng)婦搭救,醒來才覺察到自己對以往記憶全無,只依稀記著自己的名字,便帶著身上的玉佩前來尋親?!闭婕賲氲恼f著,李嬸村子怕是瞞不過去,不過一個山野村莊,對一個王爺而言,沒有任何威脅。
“哦,玉佩?”燕王掃了她一眼。
燕語默從懷中掏出那枚“燕”字的玉佩,交給家丁呈上,沈凌在一旁也為她捏了一把汗,她的身世他不是不曉得,當時被相爺派來暗殺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了解他們父女關(guān)系并不好,世人只知燕王有一位大郡主,卻并不知這位郡主早早就隨母離了王府。
燕王不經(jīng)意地把玩著玉佩:“你說你失憶了,這玉佩你是如何拾得的?”
燕語默故作鎮(zhèn)定地回道:“是救我的農(nóng)婦交給我的,說是在我身旁撿到的。父親,我千里前來尋親,不過是希望能有一飯?zhí)铒栶囸I,能有一瓦遮擋風雨,想來父親定是將我忘了,如今這些也只是奢望了···”她暗中手上用了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抬起滿是委屈噙著眼淚的面容,望著上座的那人。
燕王喝茶的動作停了停,將玉佩收在懷中:“既然想留下便留下吧。”
“慢著!”一個美麗的貴婦人從門外走進來,并未曾將目光停留在兩旁,直直地走到燕王身旁欠了欠身,“王爺,這樣就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進了王府,恐怕有欠妥當吧!”
她見燕王并未回話,接著說:“想來雨默被姐姐帶走的時候還小,不過府上嬤嬤對她身上的胎記倒是清楚地很,不如就先押下去驗驗身,來人!帶她下去!”
燕語默瞧著這人打扮應(yīng)是王府正妃,既然自己自小離府,如今歸來必然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一開始就是一個驗身的下馬威。有沒有胎記,當然全看她們?nèi)绾握f??粗锨皝淼募叶?,她拿出袖中的信件:“王爺,這里還有一份親筆書信呈上,請過目?!?br/>
“呈上來?!毖嗤跻婚_口,家丁馬上將信件遞了上去,沈凌借機擋在了燕語默的前面。
燕王看了看,將信件交給身旁的婦人:“想必不用驗了吧,你們?nèi)⒖ぶ饕郧暗姆块g收拾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