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圣上,三皇子在殿外求見!”明忠搭著手邊的拂塵,輕輕走到北逸的身旁,將案前的香爐添了添。
“讓他進(jìn)來?!北币輰⑾銧t中的香熄滅,躺在殿中的塌上,故作咳嗽的模樣。
“兒臣參見父皇!”北莫塵跪在地上,行著禮。
“不知······不知塵兒今日有何事?”虛弱的聲音從塌上傳來。
“回父皇,近日來武林中發(fā)現(xiàn)一件大事,藏劍宗的掌門被人殺害,這本與朝廷無關(guān),但是起因卻是該掌門發(fā)現(xiàn)了血欞教的秘密,他們正在用南都百姓試藥,聽聞此丹藥劇毒無比,更可以控制人心智,試藥的百姓均已被救下,卻大半致殘,如今民間哀聲四起,兒臣覺得此事不僅僅是武林中的事情,百姓之事不容小覷,兒臣想請命領(lǐng)兵前去······”
“塵兒,你說血欞教?”
“是的,父皇,此邪魔妖教就是蒼山上的一伙強盜,近幾年朝廷來往的許多官銀被他們劫去了不少!”北莫塵抬頭望著塌上的人,臉色有些微微發(fā)白,裝病而已,倒做的如此逼真。
“好,此事我已知曉,明日朝堂上再議吧!”
北莫塵拿出袖中地圖,正欲呈上:“父皇,兒臣還親自畫了一副蒼山的地圖,興許幫得上忙······”
北逸擺了擺手并沒有想看的意思:“塵兒,打仗可大可小,最終不外乎勞民傷財,若能平息最好,切勿以殺戮之念為先,執(zhí)政終歸應(yīng)以仁字為首,你且下去吧,明日再議······咳咳······”
北莫塵拿出的手再次收回,拱手道:“是,兒臣謹(jǐn)父皇教誨!”
此教派立派不久,但卻屢屢沖犯朝廷,此等大好時機父皇卻絲毫沒有應(yīng)戰(zhàn)的興致,究竟是為何?北莫塵百思不得其解,區(qū)區(qū)一個邪魔外道,卻逐漸能夠令官兵都聞風(fēng)喪膽,他偏偏不信這教主張舒有什么天降的神力,除非朝中有人在幫他!
“明忠,你退下吧,晚膳不必上了,朕想一個人走一走?!?br/>
“陛下,可小心剛落過雨路滑?!泵髦覍⒉璞俗?,并未多加勸阻,他知道皇上一有心事,總會去一個地方,一坐便是許久,從不允許旁人進(jìn)去打擾。
北莫塵正坐在御花園中,想著趁宮門下鑰之前離開,卻看見剛剛氣息游離的那人,起身正向著這一處走來,他便躲在了一旁,不愿讓父皇瞧見自己。
本以為父皇會在花園中逗留,卻不想他徑直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那處,竟然還有路?
北莫塵有些好奇,便跟著一同前往,他在宮中生活許久,竟從未不曾知曉御花園與冷宮之間有一天小徑,他望著那塊上了灰塵的牌匾,“惜夢殿”不過是冷宮中的一座空殿,父皇為何要來這里?
北逸走進(jìn)殿內(nèi),他如往常一般在殿中坐下,輕拂著畫卷上灰塵,畫上的女子一如既往地那般好看,不似自己如今這般模樣,想到此處,嗤笑著:“雪兒,你若見著我現(xiàn)在的模樣,定不會恨我了,定會嘲笑我許久,或許妻離子散,孤家寡人終究會是我的下場?!?br/>
北莫塵并不知曉北逸在與誰交談,他躲在遠(yuǎn)處的柱子后頭,并不敢太過靠近,但他依舊驚訝無比,他從未聽見過父皇與誰是這般的口吻交談,好似······好似自己并不是這天下的主宰,他說的是“我”?他繼續(xù)運功仔細(xì)探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
“雪兒,是不是終歸有的事情是避不開的,如今我的孩子要去殺你的孩子,你若知道定又要怨我,你放心,我答應(yīng)過你護(hù)他周全的,不會食言的,我知你最不喜歡食言的人。那孩子并未做過什么壞事,我總一心想等著他前來報仇,他卻只是與官府作對,從不肯來見我······”
北逸靠在桌上,抬眼望著畫上的女子:“你唯一的心愿便是他過的安好,及時血欞教試藥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