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憤怒地走到她的身邊,掐住她的脖子:“你為何心腸如此狠毒?”
皇后抓著北逸的雙手,苦笑著:“我······我狠毒?我不及你贈(zèng)予我的萬分之一,你才是那個(gè)狠毒之人!”
北逸將手送開,眼神中只有憎恨與厭惡,皇后瘋了一般坐在地上一會(huì)兒哭一會(huì)兒笑,二十幾年的夫妻情分,卻一朝走到了陌路,又或許本就不曾有過。
“父皇,兒臣愿發(fā)往邊疆,只求父皇能夠放過母后!”北莫煜重重地磕了一個(gè)頭,伏在地面上。
“煜兒,他人的罪過,不必你來承擔(dān),前塵舊事,此刻定要一并算清!”
伊人面容猶記在心,那日她的字字句句誅心之話,原來竟是因?yàn)橐粓稣`解,他從未與她動(dòng)過殺心,可她卻愿意自盡以保那孩子的安危,若沒有······若沒有這一切,管她最終去向何處,至少她還活著!
“父皇,可她不是他人,是兒臣的母后啊,母后一生作繭自縛,即使做過許多錯(cuò)事,也只是因?yàn)樯類壑富誓?,深愛著兒臣,母后的過錯(cuò)兒臣愿意一并承擔(dān)!還望父皇成全!”
“不必多言!若她沒有道明還有回旋的余地,但如今既然我已知曉,就不能再放任她!”北逸戾氣橫生,是北莫煜從未見過的模樣,他知道依然沒有任何希望,“來人,皇后身為后宮之首,德行盡失,干政過甚,此番撤其封號,移居山外靜心庵,為自己一身罪孽抄寫經(jīng)書?!?br/>
北莫煜坐在地上,失了魂魄,靜心庵!父皇當(dāng)真絲毫不念夫妻舊情,那里地處寒冷,且要日日抄寫經(jīng)書,母后如何吃得消!
北莫煜見士兵架起母后出殿的那刻,北逸的眼中透露著殺氣,不好!他急忙跪倒在地,央求著:“父皇,兒臣愿意舍棄皇位,剔除宗祠,只愿陪伴母親左右,望父皇成全!”
北逸深深嘆了一口氣,也罷,終歸是天命,他就算殺她百次千次,那個(gè)人也不會(huì)活過來了。
“如你所愿,陪她去邊去吧,但宗祠之事,莫要再提!”
北莫煜跪拜叩謝著,搖搖晃晃地走出大殿,跟隨著皇后的身影。
北莫塵只靜靜立在一旁,并未言語,最是無情帝王家,如今他心中的父子之情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塵兒,父皇······”
“父皇查清便好,兒臣先行告退!”北莫塵行了禮,徑直離去,不曾回頭。
那黃瓦紅墻包裹著的是一個(gè)個(gè)鮮活的生命,可不踏著這些,他如何能走上那至高點(diǎn),他清楚皇后口中的野種定然就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二皇子,或許某一日,他們總會(huì)相見。
他從來就不喜歡這些算計(jì)陰謀,可在這諾大的宮中,想要存活下來本身就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情,他瞧著攙扶皇后離開的北莫煜,若他不曾算計(jì),他的下場只會(huì)慘上千倍百倍!
“青寧,回府!”
青寧見他一身疲憊,加快了駕馬的速度,很快便到了王府門口。
北莫塵拾起簾子,問道:“王妃······可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