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在心里都是這么叫他的?
裴郁卿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終歸是等不著她自己找到上卿府的大門。
他抬步走下臺階,秦書還在捂著臉為自己的家沒了而傷心。
正暈著想要不在大街上睡一晚,身上便蓋過來一件衣裳,擋去了渾身的涼意,還隱隱裹挾著令人安心的木沉香。
秦書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忽然出現(xiàn)的外袍,再抬頭便見到了眼前熟悉的疏朗眉眼。
裴郁卿垂眸看著她,見她吸了口氣,感動地?fù)淞松蟻?,“裴狗嗚嗚,你剛剛怎么不見了,我找了好?.....咱家沒了......”
裴郁卿原想開口訓(xùn)她兩句,可見她這樣,那幾分肅嚴(yán)還是沒能堅持。往日她似乎一直有著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沉穩(wěn),如今喝的爛醉,才現(xiàn)出小姑娘的本性來了。
不過。
“你叫我什么?”
裴郁卿牽好被她的動作帶下去的外袍,問了一句。
秦書下巴擱在他肩上砸了咂嘴巴,重復(fù)道,“裴狗賊?!?br/>
裴大人擰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問題,恐怕只能四十歲的裴大人給他解釋。
秦書趴在他身上趴了一會兒,終于看到了眼前的上卿府大門。她推開裴郁卿,眼前的府門模糊著左右旋轉(zhuǎn),“誒,這門怎么就在這兒呢?!?br/>
她腳步虛晃,裴郁卿上前扶她她還不樂意。
秦書很少將自己喝的還有意識,她自己喝酒都愛灌個天昏地暗,然后一覺昏睡。
便是那夫妻二十載的年歲里,裴大人也沒見過她醉醺醺耍酒瘋的模樣。
秦書眼前的臺階都是晃悠悠的,一腳踩上去是空的。她跌在臺階上,自個兒唉聲嘆氣,“哎喲老了,真是老了......”
“你才十八歲,老什么?!迸嵊羟浞鲋氖直?,想將人抱起來,但秦書看見他就張牙舞爪像只小野貓似的亂傷人。
她目光漾散,眼底卻是滿滿的反抗叛逆。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遇到裴郁卿,便是獵殺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