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不知道究竟是她瘋了還是裴郁卿瘋了。
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不再僵持下去,她看著他眸華深情地認(rèn)真道,“如見青山,死生契闊?!?br/>
“這是臣的諾言,不是殿下的?!?br/>
裴郁卿不好打發(fā),非讓她許諾什么,頗有伉儷情深的錯覺。
秦書生出幾分無奈,推了推他胸膛,“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br/>
“就這么說?!?br/>
他擰起來也是油鹽不進(jìn)的性子。
罷了,年輕人,不和他計較這份執(zhí)著。
秦書微微嘆了口氣,裴郁卿看著她粉嫩的小臉上秀眉蹙起幾分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老成。
她語氣遷就寵溺,“好,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我夫妻一日,定忠此緣,不朝三暮四、水性楊花?!?br/>
她知他要的不過是一個負(fù)責(zé)的許諾,于是認(rèn)真說給他聽。
可在裴郁卿聽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這話雖誠懇變扭,通俗了些,卻也的確是一言承諾。他眸色幽深幾許,終于放開她。
秦書退了兩步離他遠(yuǎn)一些,總算平復(fù)心境。
她捏了捏自己有些被打濕的衣袖,悠然地望向他,“裴大人,那本公主就先行回府了?!?br/>
裴郁卿回眸,還未開口便被她抬了抬下巴輕飄飄收了回去,“大人不用送了,七日后,抬著花轎來迎本宮罷?!?br/>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步伐輕快,連背影發(fā)尾都俏麗掠影。裴郁卿沒看見她側(cè)身時彎起的唇角,滿目只有她的身影。
七日后。
成親的日子,竟是這么久之后嗎。
東宮正殿,滿地狼藉。
太子納蘭楮性情陰斂,難得表露情緒。
此番麾下股肱之臣受創(chuàng),這口氣委實難咽,裴上卿拜位后,他便接連中挫,天降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