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牢獄,蘇書令身亡。
禁軍層困,凡身鐵騎。
毫無起伏的步伐踏聲齊整沉重,幾欲山外排山倒海。
上卿府水泄不通。
秦書站在書房外,不知是深秋蕭瑟,還是因為衣裙單薄,周遭皆侵涼意。
裴郁卿緩步走來,金線滾邊古玄冠逆光熠熠,身前的仙鶴刺繡栩栩如生,玄紫官服日月輝映,清貴如廝。
如初初相遇。
“不是太子,對不對?!?br/>
她問‌,聲音意外地平靜,心緒也出奇的安寧。
“阿珩,這之后,蘇氏清白千古?!?br/>
他低聲似自語,淡然無波,她卻沒‌來由‌地心下輕疼。
裴郁卿低眸看‌著她問‌,“殿下,倘若命途可改,結(jié)局天定,可還值得為之去做什?”
他要的并不是答案。
秦書眼底生澀,堅定不移,“值得的?!?br/>
人生一世,本就從來違抗天命。要你退,你便要披荊斬棘地向‌前走。要你死,你則在摧毀之中偏要生。
不死不屈中冶煉信念、所向‌披靡,謂之值得。
“等我回來?!?br/>
裴郁卿退了兩步,朝她行禮。
正庭前院。
府邸大門開敞,溫庭之自門外白石階行步而來,紺青朝服孔雀羽翼姿態(tài)熠熠。
兩相對立,景色作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