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義干脆閉上了眼睛。李金武全力朝著孩子家奔去。李野跟在后面。氣喘如牛。他自認是個莊稼漢子。體力還算不錯。和一些年輕小伙子比都不差可李金武撒開腿跑起來了。那速度就像一陣風。他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對方的背影。怎么追都追不上。先前那兩個孩子已經(jīng)被送回了家。而他們的父親。一個叫李老.二。一個叫李大山。正守在門口。鄉(xiāng)下的村落多為同姓聚居。鄰里之間相互照應(yīng)是常有的事。這家男人在外。只剩女人在家。遇到這種緊急情況。他們自然會伸出援手。見到李金武來了。兩人趕忙迎上前去。聲音中帶著顫抖?!敖鹞渫拮?,你快進去看看!”這兩個平日里壯碩的漢子。此刻抓著李金武都有些困難老實說。他們活了一輩子。也沒見過如此邪性的事情。此刻。周圍的門窗緊閉。眾人都不說話了。氣氛陡然安靜下來。靜得甚至能聽到屋里傳來的細微響動聲。這聲音仿佛一只無形的大手。在眾人的心頭撫過。帶起一陣寒意。讓人脊背發(fā)涼。李金武快步上前。伸手放在大門上。想要推開??伤挥昧Α1沣对诹嗽?。這門后有一股力量在頂著。他的力氣可不小。這猛地一推。卻只讓門發(fā)出了一聲悶響。紋絲未動。李老.二和李大山見狀。連忙走過來。將手頂在門上。三人一同發(fā)力。三個健壯的男子同時使勁。這股力量不可小覷。然而。門只是“哐當”響了一下。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如此情形。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事情不對勁。兩個壯漢向后退了兩步。神色中滿是無措。李金武看著自己的手掌。正想著施展火焰。李廣義那悠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指虎?!崩罱鹞渖碜右徽?。連忙掏出指虎。戴在手上。握緊拳頭。蓄勢待發(fā)。隨后。猛地一拳砸在門板之上。剛才三人合力都未能推動的門板。直接被這一拳直接砸開。李金武顧不得許多。抬腳便沖了進去。外面的李大山和李老.二見此情形。也壯著膽子跟了進去。一進門。他們的布鞋瞬間就被打濕了。原本的屋子不知何時已被黑得發(fā)亮的水灌滿。就像一個陰森的水潭。幾人深一腳淺一腳地沖到最里面。只見那男孩子的母親已經(jīng)躺在地上。身子被那黑水徹底打濕。模樣狼狽不堪。脖頸之上已經(jīng)覆蓋了無數(shù)根黑色的發(fā)絲。如同一條條黑色的毒蛇。緊緊纏繞著她。而那孩子。正用自己發(fā)青的手。死死地掐住母親的脖子。眼神空洞。表情猙獰。李金武見狀。心急如焚。當即便是一拳砸出。指虎重重地落在了那小孩的臉上?!斑谶谶凇钡穆曇纛D時傳來。原本慘白的臉蛋像是被烙鐵燙過一般。硬生生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印記。小孩頓時慘叫出聲。尖利的聲音如同利爪劃過玻璃。刺耳又讓人心煩意亂。李金武一個箭步上前。手上燃起一絲火焰。將那些黑色的發(fā)絲瞬間燒盡。隨后一把將女人拖了出來。李大山和李老.二也趕忙上前幫忙。將女子抬了出去。李廣義在此時也走了進來。輕輕一躍。便跳到了李金武的肩頭。他嫌惡地看了對面的孩子一眼。此時的小男孩。渾身已經(jīng)由慘白轉(zhuǎn)為烏青。完全沒了人樣。被李金武砸飛之后。趴在地上。四肢著地。宛如一頭野獸。靜靜地盯著李金武。隨時準備再次發(fā)起攻擊?!靶∈澹趺崔k?要不我燒他一下?”李金武問道。李廣義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霸趺?,你想用幾天的命把這小孩燒死?”“你覺得這筆買賣劃算嗎?”李金武尷尬地笑了笑。心里明白小叔說得在理??伤F(xiàn)在能做的。好像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難道真要用指虎接著揍這孩子一頓?“用你的指虎蘸點朱砂,朝他眉心來一記狠的,至少能暫時讓他安分下來?!崩顝V義說道。李金武一聽。心里有些發(fā)怵。自己這力道。朝眉心來一下。別把孩子給打死了。但看眼前這危急的情況。好像也只能這么辦了。幸虧剛才他坐在老宅里看書。什么都沒做。身上的包裹還綁得好好的。里面恰好有些朱砂。他趕忙取出朱砂。在指虎最前端蘸了一些?!靶∨笥眩瑒e怪我了。”李金武說完這句話。便沖了上去。孩子也像是察覺到了危險。猛然躍了起來。朝著他撲了過來。李金武手長。占了些優(yōu)勢。先一步將蘸了朱砂的指虎砸在了孩子的眉心之上。只聽“咚”的一聲。宛若重鼓悶響。那小孩頓時暈厥了過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外面的李老.二和李大山聽到聲音。也連忙跑了進來。一入眼便是眼前這混亂的場景。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而被送出去的女人卻在此時蘇醒了過來。她醒來之后。第一時間不是查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受傷。而是心急如焚地沖進來看自己的孩子。當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躺在地上昏厥過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身子一軟。差點又暈了過去?!敖鹞渫拮?,不,大師,我家這孩子,求求您救救他!”女人回過頭。也不顧地上的黑水。“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今天晚上發(fā)生的這一切。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一個柔弱的女子能撐到現(xiàn)在。全是因為心中對孩子的牽掛。李金武轉(zhuǎn)頭看向李廣義。在他的觀念里。這件事自己從頭到尾都參與其中。怎么著也得有個善始善終。李廣義讀懂了他的意思。直接開口說道?!斑@孩子是掉魂了,現(xiàn)在這個軀殼完全是空著的,周圍只要有小鬼,就想奪他的身體?!崩顝V義的話。頓時讓那女子看到了一絲希望。她連忙哀求道。“大仙,大仙,有什么辦法嗎?求求您了!”李廣義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心軟了?!澳蔷徒谢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