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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幾人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凝重。自己等人早應(yīng)該在剛剛推測到這個可能的時候就趕緊行動。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因這種問題落入被動?!霸谀倪??快帶我們?nèi)?!”陳天祥也不廢話,當(dāng)即指了一個方向。留下了兩個士兵,帶著李金武等人。另外兩個士兵則開始跑了起來。李金武等人也跟在身后,一路狂奔,向著西面而去。相比于鎮(zhèn)子?xùn)|面和正門進(jìn)來處的繁華。從西面望去,一下子就變得有些落魄,甚至可以說是衰敗了。明明是同一個鎮(zhèn)子,這里的屋子卻要比其他地方整整矮上不少。而就在此時,他們已經(jīng)看到一大群人圍聚在一起?!熬褪悄抢铮 睅ь^的士兵當(dāng)即喊道。李金武等人點了點頭,緊緊跟在身后,穿過人群來到了屋中。此時陳天放依然在此。尸體他也沒敢動,只是站在一旁,就等李金武等人前來。一進(jìn)門,就能看到掛在房梁上的二老。兩人眼神緊閉,嘴巴緊抿,雙手合十。像是在向什么禱告、祈禱。明明是上吊而死,卻顯得那般祥和,甚至帶著一些解脫。對于這樣的表情,誰看了心里不發(fā)毛?外面的人心里害怕,卻又止不住往里看?!熬烤故鞘裁辞闆r?”陳天放已經(jīng)在先前做了調(diào)查。在李金武詢問之后,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說了出來。這兩人死在昨天晚上,在子時之后。有一個小偷是他們的鄰居。最近手頭緊,想著在他們這兒搞點財物。結(jié)果剛一到院子里,卻發(fā)現(xiàn)大門沒鎖。門扉也是輕輕掩著,于是就往里看了一眼。就這么一看,把他魂都嚇飛了。當(dāng)即就跑了出去,然后大門就被敞開。直至第二天早上有人路過他家門口,發(fā)現(xiàn)了被吊死的二老?!斑@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那個新娘。”李金武聽了,趕忙抓住陳天放的手?!坝浿?,一定不要讓那個新娘出事,把她看緊了,否則會出大問題。”見李金武如此嚴(yán)肅地說。陳天放當(dāng)即點頭,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澳勤s緊回府一趟,把那個新娘看著,今天也不要讓她干活了,就在屋里呆著,哪也不許去?!甭牭竭@話,那兩個士兵當(dāng)即不再猶豫,轉(zhuǎn)身離去。外面的人群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陳天放只是瞪了一眼,當(dāng)即便將門關(guān)了起來?!霸蹅兿劝阉麄兎畔聛??!崩罱鹞鋼u了搖頭,示意先不要有舉動。他和邋遢老道兩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在屋子里開始查看起來。從二老腳底下凳子傾倒的痕跡來看,確實像是自殺。但是這個神情、這個舉動又太過詭異。這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土房。正常進(jìn)來是客廳,左右兩邊是臥房。右邊是二老的臥房,左邊是他們姑娘的臥房。因為河伯娶親,那姑娘房里的東西也被打掃一空。應(yīng)當(dāng)是一塊打包扔到河里了,現(xiàn)在里面空空蕩蕩的。于是李金武和邋遢老道又將目光放在了右邊二老的房間之中。剛一開門,里面出奇的干凈,一塵不染。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家。邋遢老道“咦”了一聲,走到了柜子前?!爸ㄑ健币宦暣蜷_柜門,“砰”的一下有什么東西掉了出來。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鞍ミ希宜览系牢伊?!”李金武當(dāng)即趕了過來,一把抓起他胸口的東西。是一個神龕,一條青銅色的大魚落在手中,沉甸甸的。邋遢老道把柜子徹底打開,里面正是香燭、供臺之類的物品?!八麄兗以诩漓脒@個東西?!睂⒐褡永锏乃袞|西都搬了出來。李金武和邋遢老道這才對著仵作點了點頭。士兵將老兩口的尸體放了下來,讓仵作進(jìn)行檢查?!斑@不是那個廟供奉的嗎?”幾人目光望向陳天放,陳天放將目光投在一個士兵身上。對方當(dāng)即行了一禮,“噔噔噔”跑了出去。在外面擁擠的人群中抓了一個年輕男子進(jìn)來。那年輕男子一身粗布麻衣,跪在地上打著顫?!败姞敚姞?,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沒看到,我什么都沒看到!”“行了行了,不要再叫了,我問你,他們兩個平時拜這個嗎?”男人聽到不找自己麻煩,當(dāng)即松了口氣。然后抬頭望了眼那個大魚,明顯眼神中的恐懼加深了幾分?!斑@……這是那個河伯?沒見他們家拜過這東西啊?!薄耙沁@東西真有用的話,今年他們的女兒怎么可能會被拉出去當(dāng)新娘呢?”“這個河伯,你有什么印象?”李金武追問道。既然對方確定不拿自己怎么樣,那家伙也放松下來,攤了攤手?!熬湍菢影?,那東西和我們關(guān)系不大?!薄半m然你看那些人都跑去那邊,但事實上真正受益的也沒多少?!薄敖陙黼m說風(fēng)調(diào)雨順,但關(guān)我們什么事?”“城東靠著湖泊能撈點好處,我們這邊最多是盲目跟風(fēng)。”“對了,近幾年那些新娘卻偏偏都是我們西邊這邊出來的?!薄鞍パ綃屟?!”在驗尸的仵作突然驚呼出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去。對方正趴在地上,老兩口的衣服被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了底下的皮膚。準(zhǔn)確來說也不叫皮膚了。那密密麻麻已經(jīng)被鱗片纏滿了半身。即便是兩人已死,那鱗片還在微微開合著。就像魚嘴在進(jìn)行著呼吸?!鞍パ?,這東西都是真的,河伯是真的!”剛才還滿不在乎的那小伙,現(xiàn)在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帶著一絲恐懼。陳天放陰沉著臉,拔出了指揮刀,就在對方的魚鱗身上劃了一刀又一刀。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往脖梗處扎了過去,橫拉一下,血肉飛濺。李金武等人強忍著不適,再向前去打量。果不其然,出現(xiàn)了那天和那個士兵一樣的變化。喉嚨里面已經(jīng)長滿了腮。李金武蹲下,掰開了兩人的嘴,里面已經(jīng)沒了舌頭,牙齒也不見了。之所以要緊閉著,是因為在被掰開之后。他的臉部輪廓就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由一個立體面變成了整個突出面。如果從側(cè)面去看,更像是一個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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