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他看著她的眼睛。
木蒔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自從來到這本丸,我就一直冷落你,明明我們曾經(jīng)做過一家人的……很抱歉?!?br/>
她想起了自己那段病重的日子,巖勝離家,緣一失蹤,母親病逝,父親永遠忙于家族事務……
沒有人再看她跳舞,她也再不能跳舞了。
是這振再無法被她揮舞的美麗太刀一直陪她到生命的最后。
三日月看了她良久,忽然忍俊不禁。
“怎么啦?”木蒔看他,卻發(fā)現(xiàn)那笑里并無揶揄之意。
“既然姬君把我看作家人,那么家人之間,無需這般客氣,更不用向我道歉呢。”三日月在她身旁緩緩而坐,目視前方,“姬君從原來的小姐,到現(xiàn)在支撐一座本丸的審神者,自然會有不甚習慣的地方。老爺爺我,只不過是希望姬君能放下戒備,安心成長罷了,就像一開始那樣?!?br/>
一開始那樣?
一開始她成長得挺好的,只可惜長著長著就歪了。
木蒔看著面前這張溫潤無瑕的臉,突然有種一吐為快的沖動。
如果是三日月的話,一定能理解她的感受。他見證過繼國家的興衰,知曉緣一和巖勝相繼離家對她的打擊,清楚她生命最后的日子每一天過得有多么煎熬……
也一定會知道,當她見到鬼化的巖勝的那種失望。
知道她再見緣一,卻是青絲見白發(fā)的那種物是人非。
也會理解她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有多么糾結(jié)。
可是張了張嘴,卻又吐不出半粒星。
似乎是越長大,越來越多的話就開不了口,即便開口也不知從何說起。
“我困了,想回去睡覺了?!彼鹕怼?br/>
夏季,過了寅時,天便亮得越來越快,這回兒月亮已經(jīng)不知不覺淡去了許多。
“不一起看看日出嗎?”三日月發(fā)出邀請。
木蒔:……老爺爺你的發(fā)言十分危險啊。